崔煜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她说，她欠你一条命。"
长公主的眸子一暗，低声喃喃："不，是我欠她一条命。"
等崔煜离去，长公主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眼泪无声滑落。她取出怀中的玉佩，正是今日萧望舒拿来要挟她的那一枚，上面的凤凰栩栩如生。
"表姐，我终会替你讨回公道。"她轻声说道。
三
宫宴前一日，长公主府。
"崔家灭门那晚，确实是我下的令。"长公主站在镜前，任由绿筠为她梳妆，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谈论天气，"但不是出于私怨，而是为了保全崔煜。"
崔煜坐在一旁，脸色铁青："你杀我全家，是为了保全我？"
"萧望舒与北蛮勾结多年，你父亲发现了证据，准备上奏皇帝。"长公主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冷冽，"萧望舒得知后，决定灭崔家满门。我提前得到消息，只来得及救下昏迷的你，却没能救下其他人。"
崔煜猛地站起："荒谬！萧大人一向忠君爱国，怎会与北蛮勾结？"
"那崔家覆灭的前一日，你父亲为何深夜去了藏宝阁？他取走了什么，你可知道？"长公主反问。
崔煜一怔："你怎么知道父亲去了藏宝阁？"
"因为是我派人盯着崔家。"长公主转过身，直视崔煜，"你父亲取走的，是十年前北蛮使者与萧望舒的密信，那封信证明萧望舒暗中向北蛮提供了我朝边防部署。"
崔煜摇头，不愿相信："若真如此，为何你不直接向皇上揭发萧望舒？"
"没有证据。"长公主苦笑，"崔家被灭后，那封信也不知所踪。萧望舒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所以，你一直在找那封信？"崔煜若有所思。
长公主点头："是的，我一直在找。但十年过去了，依然毫无线索。"
崔煜沉默片刻，突然说道："也许我知道那封信在哪里。"
长公主眼睛一亮："在哪？"
"父亲生前常说，家族最重要的东西都藏在祖先最看重的地方。"崔煜若有所思，"崔家祖上最看重的是什么？琴艺。"
"琴？"长公主思索片刻，眼中迸发出光芒，"崔家祖传的那把琴！"
崔煜点头："父亲曾说那把琴中别有洞天。我小时候不解其意，现在想来..."
长公主起身，快步走到崔煜面前："那把琴现在何处？"
"应该在崔家府邸。萧望舒虽占了崔家产业，却对那些古物不甚在意，多半还放在原处。"
长公主思索片刻，转向绿筠："今晚子时，安排人潜入崔家旧府，取那把琴来。"
绿筠领命而去，长公主看向崔煜："明日宫宴，我们必须见机行事。若能找到那封信，便可一举揭发萧望舒；若找不到..."她目光坚定，"我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崔煜沉默片刻，终于问出心中疑惑："表姐临终前说欠你一条命，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眼神一暗，半晌才道："十年前，北蛮偷袭边关，我父亲率军前往增援。途中遭伏击，全军覆没。后来查出，是有内奸泄露了行军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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