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清雾扩散
监控画面里那支注射器推到底的瞬间，整个实验室的通风口同时喷出淡蓝色雾气。我后撤时撞到沈砚的机械臂，金属外壳上立刻凝结出细小的结晶。
"闭气！"沈砚扯下作战服内衬捂住我口鼻，布料上残留的体温混着淡淡的机油气。可那些荧光粒子已经顺着毛孔往里钻，视网膜上炸开陌生的记忆碎片——白色实验台上，我的手腕被金属环扣住，而穿防护服的沈砚正在调整输液速度。
现实中的沈砚突然掐住我肩膀："你瞳孔在扩散。"他拇指擦过我下眼睑，手套纤维刮得生疼。监控屏幕在这时扭曲成雪花点，三十个培养舱里的克隆体同时睁开眼睛。
血液抑制实验
掌心在金属台边缘磨出血口时，周围半米内的蓝雾突然退散。"我的血..."我盯着滴落的血珠在操作台上腐蚀出焦痕，"能中和血清素？"
沈砚的机械臂发出齿轮卡住的声响。他扯开我衣领的动作太急，纽扣崩飞在培养舱上。"果然有编码。"他指尖按在我锁骨下方，那里有条形码的凸起感，"和我的位置..."
警报声吞没了后半句话。最近的克隆体突然剧烈抽搐，舱体玻璃映出我满脸是血的模样。沈砚突然把我按在控制台上，后腰撞到紧急制动阀的瞬间，整排培养舱的液压锁开始崩解。
强制关闭系统
"认证需要原始体基因样本。"系统提示音在顶棚炸响时，沈砚的黑化值监测器正发出高频蜂鸣。他机械臂的液压管爆开两处，暗红色机油溅在我手背上。
我把血淋淋的掌心拍在生物识别区。培养舱集体开启的轰鸣声里，屏突然切换成黑白画面——年幼的沈砚偷溜进禁闭室，正往我嘴里塞被压扁的奶盒。
"那些...不是我的记忆。"沈砚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失控的机械臂掐住我喉咙时，舱体里爬出的克隆体们突然集体转向我们，他们锁骨下方闪着和我一模一样的条形码荧光。
记忆画面异常
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时，监控突然播放没有时间标记的画面。二十岁的沈砚穿着研究员制服，正在往实验日志里输入什么。镜头拉远，我躺在隔壁观察舱里，后颈插着十二根数据线。
"主体记忆防御机制启动。"系统的机械女声带着奇异的颤抖。沈砚的机械臂突然松开三毫米，足够我看见他内臂装甲的裂缝——那张童年合照正卡在传动齿轮中间，茉莉花瓣的碎屑簌簌掉落。
最近的克隆体突然开口："双生实验体必须..."话音未落，天花板喷涌而下的密封泡沫就封住了它的嘴。那些纳米材料像活物般爬满所有出口，把空间压缩成十平米不到的密室。
机械臂编码暴露
沈砚撕开我整片前襟时，条形码在警报红光下显影出完整序列。他的机械手指悬在那些条纹上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
"CM-0917..."他念出自己编码的前缀，指腹擦过我皮肤上完全相同的字符，"你才是初代..."
密封已经漫到脚踝。克隆体们被固化在半透明材料里，像一排诡异的琥珀标本。我抓住沈砚爆裂的液压管，温热的机油浸透掌心血迹："现在信了？当年是你偷藏茉莉花给我镇痛的。"
系统语音确认
"双生实验体认证完成。"顶棚突然降下环形蓝光扫描我们交叠的条形码。沈砚的机械臂彻底瘫痪，金属手指还勾着我破碎的衣料。
密封泡沫淹没到膝盖时，他突然拽过我流血的手腕。消毒剂气味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鼻，绷带缠到第三圈时，泡沫已经封死了最后一道通风口。
"呼吸频率乱了。"沈砚的鼻尖几乎碰到我睫毛，他作战服内衬的"程"字补丁正在渗血。缺氧让视线边缘发暗时，那些泡沫突然停止流动，在距离我们五厘米处形成透明屏障。
封闭密室接吻
倒数第二口氧气耗尽前，沈砚的膝盖压住我绷带散开的末端。他扯下面罩的动作带起细小气流，干燥的嘴唇擦过我裂开的嘴角。
"疼就咬。"他舌尖扫过我犬齿时，密封泡沫突然全部雾化。蓝光扫描仪聚焦在我们相贴的锁骨编码上，系统提示音混着血液滴落的声响：
【血清素抑制效果剩余：02:37】
沈砚的牙齿陷进我下唇瞬间，监控屏突然亮起实时画面——白大褂们正把我们的克隆运往某个标着"最终阶段"的红色区域。他加深这个吻时，我尝到血锈味里藏着的，二十年前那盒奶的甜腥。
血清倒计时
沈砚的牙齿从我下唇撤离时，带出一丝血线。监控屏上的红色倒计时跳成【02:36】，密封泡沫在脚边发出毒蛇吐信般的嘶嘶声。
"他们给克隆体装了定位芯片。"沈砚用机械臂残存的动能划开最近琥珀标本，粘稠密封液里浮出微型发射器的红光。我舔掉嘴角的血，尝到比血清更苦的电子元件烧焦味
顶棚突然降下新的全息投影——三百公里外的地下设施，白大褂们正将我们的克隆体连接至巨型培养舱。主控台坐着穿深蓝制服的男人，他转椅侧面的金属牌反射出"CM-091项目主管"的字样。
沈砚的机械手指突然刺入自己左肩装甲，挖出块染血的芯片砸在控制台上："现在他们能看到这里。"火花溅到我手背的伤口，疼痛像电流般窜上太阳穴。
定位干扰
警报声突然变调成尖锐的蜂鸣，所有监控屏同时闪现孤儿院地下室画面。八岁的沈砚正踮脚够通风管道，袖口沾着机油污渍。现实中的沈砚突然拽过我手腕，将我的血抹在爆裂的液压管断口。
"你的红细胞载氧量是常人三倍。"他声音混着机械运转的杂音，暗红机油顺着我们交握的手往下滴，"所以当年你能在禁闭室活过七天。"
密封泡沫突然沸腾般隆起，纳米材料组成的手臂轮廓从地面伸出。我反手砸碎操作台上的试管架，玻璃碎片划破掌心时，那些泡沫触须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沈砚呼吸喷在我耳后："别停，失血量到800毫升会触发急救协议。"
急救协议顶棚喷洒的止血凝胶带着薄荷味的刺痛，沈砚趁机把截液压管插进识别槽。系统女声卡顿着报："生...物特征...匹配..."
整面监控墙突然爆出电火花，跳闸前的瞬间，我看到投影里制服的男人猛地站起来。黑暗中有金属碰撞声靠近，沈砚带着机油味的绷带缠上我手腕："他们派了清洁机器人。"
第一个钛合金骨架出现在走廊尽头时，我按着沈砚后颈把他压向地面。清洁臂的激光擦着他发梢掠过，在墙上烧出焦黑的"CM-0917"。
清洁程序
机器人眼眶闪烁的红光扫过我们交叠的身影，机械音冰冷地宣告："清除未登记实验体。"沈砚的膝盖压住我散开的绷带，突然把染血的绷带另一端甩向清洁臂旋转的刀片。
被绞碎的闷响中，他贴着我的耳朵说："咬破舌尖。"疼痛炸开的瞬间，清洁系统突然集体转向，激光束全部射向角落的通风口——那里正渗出和我血液相同气味的铁锈味雾气。
沈砚的机械臂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彻底瘫痪前把我们推进正在关闭的应急通道。他残存的手甲卡在门缝，轧碎的金属片簌簌掉落在我锁骨编码上。
应急通道
倾斜的通道像肠道般蠕动，沈砚用身体替我挡开凸起的金属接缝。我们滚落到缓冲平台时，他作战服左襟完全被血浸透，补丁上的"程"字泡在血泊里发胀。
下方传来清洁机器人钻头的嗡，沈砚却突然笑了。他沾血的手指划过我眼皮："看清楚了，这是他们唯一没算到的部分。"
透过睫毛上的血珠，我看见通道墙壁的夹层里——密密麻麻的茉莉花标本正随着我们的呼吸频率，发出幽蓝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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