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角落的干草堆里,一阵尖锐的刺痛把我从混沌中拽了出来。脖颈处凉飕飕的触感让我猛地睁眼,正对上一双琥珀色的圆眼睛——通体雪白的仙鹤正用喙啄衣领。
"疼疼疼!"下意识去捂脖子,手指到一片漉漉的口水。仙鹤见我醒了,高傲地昂起头,翅膀扑棱两扬起一阵灰尘,看我的眼神活在看一坨不可回收垃圾。
【灵兽园仙鹤好感度30%】系统的提示音在脑中响起。
我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干草从头发上簌簌落下。柴房光线昏暗,只有高处的小窗透进几缕晨光,在地上投下栅栏般的影子。角落里堆劈好的木柴,空气中飘着松木和尘土混合的气味。
"程小五!再偷懒打断你的腿"门外传来炸雷般的吼声,吓得我一哆嗦。记忆碎片涌入——我现在是天衍宗膳房打杂弟子程小五,因为昨天被误伤,才被允许多睡。
我手忙脚乱地套上灰蓝色短打,布料粗糙得像是砂纸。臂传来一阵刺痛,卷起袖子一看,一道三寸长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边缘还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系统,这怎么回事?"
【原主昨日练剑场清扫时,被外门弟子比试的剑气所伤】系统冷冰冰地解释【建议宿主适应身份,卯时三刻必须到膳堂】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抓起靠在墙边的竹扫帚冲了出去,差点撞上一个满脸肉的中年汉子。他别着根油光发亮的藤条,看我的眼神让我后颈发。
"管、管事。"我结结巴巴低头,瞥见他鞋尖上沾着新鲜泥巴。
"伤好了就赶紧干活!"藤条在空中抽出一声脆响先去膳堂把地扫了,再去后山挑两桶泉水我点头哈腰地应着,等那背影走远才长舒一口气。晨雾中的天衍宗渐渐清晰起来,青石铺就的小路蜿蜒向上,远处宇的飞在云海中若现。几个穿着同样灰蓝短打的弟子匆匆走过,没人看我一眼。
堂是个宽敞的木结构大厅,几张长桌摆得整整齐齐。我刚扫到第三排,外门弟子们就陆续。他们穿着月白色长袍,腰间挂着不同颜色的玉牌,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楚师兄昨日又斩杀了个魔修..."\
"那魔修死前还在笑,说什么'时候到了'..."\
"嘘,小点声..."
我假装专心扫地,耳朵竖得老。突然整个膳堂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低下头。门口的光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玄衣墨发的男人缓步走入,血玉佩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红光。
楚临渊。
即使低着头,我也能感觉到那股压迫感。走路几乎没有声音但所过们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我偷偷抬眼,正好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拂过柄——那白得近乎透明,指节处有几道淡色疤痕。
"你的扫帚碰到我靴子了。"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浑身一僵,发现竹扫帚的细枝确实擦到了他的黑色靴尖。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楚师兄恕罪!他是新来的,不懂!"从哪出来,一把将我拽到身后。藤条狠狠抽在我小腿上火辣辣的疼。
楚临渊没说话,只是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三秒。那双凤眼深不见底,眼尾的疤痕让他看起来更加危险。等他走远,我才发现自己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
算你走运。"抹了把汗,"去后山把挑了,午时前回来劈柴。"
我拖着扫帚往外走,腿上的伤一跳一跳地疼。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目标黑化值波动,当前89%】。转过回廊时,我鬼使神差地回头,正好对上楚临渊望向这边的目光。他面前摆着的碗纹丝未动后山的石板路越来越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