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步行街的长椅上，看着人来人往。芒果冰沙的甜味在舌尖化开，混着海风里的咸腥，有种奇异的和谐。
"这地方还不错吧？"系统悬浮在我身边，Q版小圆球的模样戴着草帽，活像刚从热带雨林里蹦出来的椰子精。
"你什么时候学会变可爱的？"我戳了戳它鼓鼓的肚子，手感意外地软乎。
"为了配合宿主的度假心情嘛。"它晃了晃身子，草帽差点被风吹掉，"而且...这个形态比较适合当前场景。"
我抬头看了眼远处的海滩。夕阳把海水染成了金红色，浪花一浪接一浪地拍打着沙滩。几个穿着比基尼的姑娘正在玩排球，笑声随着海风飘过来。
"要不要去海边走走？"我把空杯子扔进垃圾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系统飘到我前面带路，草帽在头顶转得欢快。路过一家冰淇淋店时，我看见玻璃窗上倒映出两个影子——我的和系统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个圆滚滚的影子今天特别安静。
"喂，"我伸手碰了碰它的边沿，"你怎么不说话了？"
系统突然停住，转过身面对我："宿主，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停下脚步。海风卷起几片落叶，在我们脚边打转。
"什么事这么严肃？"我扯了扯领口，"不会是假期要提前结束吧？"
"是强制性操作。"它收起草帽，声音不再轻快，"按照规定，进入度假世界后需要进行痕迹清除。"
"什么痕迹？"
"所有任务世界的残留数据。"它飘近了些，"包括记忆剥离过程中可能遗漏的信息，以及...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
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那里还装着林溪发来的短信。虽然已经选择剥离痛苦记忆，但某些画面还是会不经意地闪现——比如林墨那只苍白的手，还有林执举着注射器的样子。
"需要多久？"我问。
"很快。"系统的声音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意味，"而且这次不是数据清理，是实体化操作。"
我还想再问，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白光。等视线恢复时，我发现自己正站在沙滩上，而系统...
"卧槽！"
面前的男人穿着浅蓝色衬衫和短裤，皮肤白皙，五官精致，金丝眼镜后是一双笑眯眯的眼睛。最要命的是他的身高——至少比我高出半个头。
"这是..."我后退半步，差点被浪花打湿鞋尖。
"新形态。"他摘下眼镜擦拭，"比起之前那个圆球，是不是更讨喜？"
我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你该不会是...真人吧？"
"某种程度上是的。"他晃了晃手机，"看，连你的号码都有。而且..."
话没说完就被我的质问打断："你们系统不是不能实体化吗？"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他耸耸肩，"毕竟以后的任务可能需要更深入的互动，不是吗？"
我突然觉得有点冷。虽然是夏天，但海风裹着水汽吹过来，让人心头发紧。
"所以，"我试探着问，"你现在是个...真人？"
"可以这么说。"他重新戴上眼镜，"不过只能在这个世界维持形态。等任务开始就得变回去了。"
我盯着他的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那张脸太过完美，像是精心设计过的面具。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授权给你查看权限。"他眨眨眼，"叫我阿莱就好。"
"阿莱..."我重复了一遍，"听起来像个网名。"
他笑了："总比'系统'好听吧？"
正当我想继续追问，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条陌生短信："欢迎来到都市沙滩世界。请注意，所有任务痕迹将在24小时内清除，请勿私自保留相关物品或信息。"
我抬起头，发现阿莱正注视着我，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这就是你说的痕迹清除？"我把手机递给他。
他扫了一眼就还给我："这只是提示。真正的清除程序已经在运行了。"
"什么意思？"
"比如..."他指向不远处的垃圾桶，"你刚才扔掉的杯子，马上就会消失。"
我瞪大眼睛看着那个印着芒果图案的杯子，果然看到它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彻底不见了。
"这太夸张了..."我喃喃道。
"习惯了就好。"阿莱拍拍我的肩膀，"对了，要不要先去换身衣服？我记得你喜欢冲浪？"
我愣住："你怎么知道？"
"系统嘛，"他露出神秘的笑容，"总得比宿主多知道一点才行。"
远处传来海鸥的叫声，天边最后一抹晚霞正在消散。我望着深蓝色的海面，突然意识到所谓的度假，可能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
"喂，"我转头问他，"为什么选这个形态？"
他正在整理衬衫袖子的手顿了顿："因为这是最适合攻略任务角色的外形。"
"别用那种暧昧的语气说话。"我皱眉。
"是你想多了。"他笑了笑，但眼神里闪过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海浪声渐渐大了起来，像是在催促我们向前走。而我知道，不管前方有什么在等着，都只能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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