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等视线恢复时，我已经站在一个纯白空间里。四面都是光滑的墙壁，没有门也没有窗，连地板都像镜面一样反射着我的倒影。阿莱就站在我面前，手里还拿着那张房卡，但表情已经和平常不太一样了。

"欢迎来到身份选择室。"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声音里带着点我听不太懂的意味。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脚底传来轻微的弹性感，像是踩在某种特殊的软垫上。这个动作让我的背脊撞到了突然出现的墙壁——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的。

"别紧张。"阿莱笑了笑，金丝眼镜在头顶的冷光灯下泛着微弱的光，"这次任务需要你先选好身份。"

他话音刚落，我面前的空气就开始扭曲。三个发光的光球缓缓浮现出来，每个都有篮球那么大，悬浮在离地一米五的位置。我能看清里面的内容：西装革履的少爷、穿着解剖服的验尸员，还有穿着工装裤的清洁工。

"真假少爷、黑帮验尸员、异能清洁工。"阿莱挨个指着解释，"每个身份都配有专属能力，也对应不同的任务难度。"

我盯着那个"真假少爷"的光球看了很久。里面似乎闪过林家别墅的影像，还有那个总爱笑的三哥林墨。我的太阳穴突然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记忆要破土而出。

"怎么？"阿莱的声音突然靠近，"对这个特别感兴趣？"

我猛地转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身边。消毒水的味道比刚才更浓了，混着雨水的潮湿气息，让我想起那天晚上在别墅地下室的经历。

"随便看看。"我强作镇定，故意往旁边挪了半步，"话说刚才那个照片..."

"照片？"阿莱歪了下头，"什么照片？"

"就是我在度假屋捡到的那张。"我盯着他的眼睛，"半张，有别墅和人影的。"

阿莱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抱歉，系统没有记录。可能是任务世界残留的数据碎片。"

我嗤笑一声："又来这套？上次你说记忆剥离不会出错。"

他沉默了几秒，突然伸手碰了碰我的后颈。那里有一道淡青色的痕迹，是上个世界留下的。我本能地想躲开，却发现他的手指很凉，触感真实得让人意外。

"有些事现在说不清楚。"他说，"但相信我，这次的身份选择很重要。"

"重要到要藏着掖着？"我甩开他的手，往光球那边走，"比如这三个选项里，哪个会让我再次跳楼？"

阿莱没说话。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正盯着我的背影，眼神有点复杂。这让我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次的任务绝对和林家有关。

"要不要试试看？"我忽然把手伸向"真假少爷"的光球。

阿莱的呼吸声明显重了些。这个细微的变化被我捕捉到了，反而更确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光球触手温热，像是泡过热水的玻璃球。当我的指尖碰到它的瞬间，一股信息流直接冲进大脑。我看到一座气派的宅邸，听到有人喊"少爷"，还闻到一股熟悉的花香——和林家院子里的茉莉花味道一模一样。

"真实之眼。"阿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以看到别人的情绪波动，但每天只能用三次。"

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慢慢适应新获得的能力。视野中浮现出一些半透明的色块，像是漂浮在空中的颜料。阿莱身上飘着淡蓝色的雾气，那是焦虑的颜色。

"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我问。

"比如..."阿莱突然笑了，"这次的任务对象可能会让你觉得眼熟。"

我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他转身朝房间角落走去，"来吧，该给你准备行头了。"

我跟着他穿过一道隐形的门，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超大的衣帽间。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风格的衣服，从复古西装到现代工装应有尽有。最让我在意的是最里面的那件黑色风衣，款式和我刚才在照片里看到的那个人穿的一模一样。

"挑你喜欢的。"阿莱退到门口，"记住，你现在是程叙，程家二少爷。"

我拿起风衣时，指尖突然触电般颤抖。一个画面毫无预兆地闪现出来：实验室的白大褂，注射器里的蓝色液体，还有那个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人。

"你怎么了？"阿莱的声音透着关切。

"没事。"我把风衣套在身上，刚好合身。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既陌生又熟悉，像是某个久远的记忆突然苏醒。

"要不要看看其他衣服？"阿莱走过来帮我整理领子，"比如这件..."

他的手停在我肩上，袖口露出一小截手腕。那里有一道浅浅的疤痕，形状像是被什么锐物划伤的。我突然想起林墨右手上的伤痕，也是这样。

"你们系统人员都这么喜欢疤？"我随口问。

"什么？"阿莱愣了一下。

"没什么。"我转身去拿钱包和手机，这些都是系统生成的道具。在翻找的过程中，我瞥见架子最底层放着一件睡袍，上面赫然绣着林家的徽章。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阿莱假装没看见，继续整理其他衣物。但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就像刚才碰到我的时候那样。

"准备好了吗？"他最后递给我一个怀表形状的东西，"这是紧急联络器。"

我接过时故意碰了下他的手，果然还是那么凉。他没有躲开，只是注视着我，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有什么事尽管联系我。"他说，"这次的任务...小心点。"

我扣上怀表，走向传送门。背后传来阿莱的声音："记住，别相信表面看到的一切。"

白光再次亮起前，我最后看了眼镜子。程叙，不，现在的我，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只是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白光闪过。

我站在纯白空间里，脚底是镜面般的地面，倒映着我的身影。阿莱在我面前，手里还握着那张房卡，但神情与往常不同。

"欢迎来到身份选择室。"他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语气莫名。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脚底传来轻微的弹性感，像是踩在某种特殊材质上。这个动作让我的背脊撞到了突然出现的墙壁——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

"别紧张。"阿莱笑了笑，金丝眼镜在冷光灯下泛着微弱的光，"这次任务需要你先选好身份。"

他话音刚落，我面前的空气开始扭曲。三个发光的光球缓缓浮现出来，每个都有篮球大小，悬浮在离地一米五的位置。我能看清里面的内容：西装革履的少爷、穿着解剖服的验尸员，还有穿着工装裤的清洁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