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样的关系

哈达蹲在床边给汪鸣包扎腹部的伤口，指尖触到那圈因能量紊乱泛着紫光的皮肤，喉间突然滚出压抑的呼噜声：“谁让他们说‘巧克力是地球特产’……”他扯绷带的动作重了些，看着红狗龇牙咧嘴的样子又立刻放轻，“而且你昨天明明也没拒绝那杯奶茶，人类往里面加了二十勺糖。”

汪鸣甩着尾巴拍开哈达的手，金色瞳孔映着对方耳尖未褪的蓝色——那是能量过度消耗的征兆。昨晚人类实验室的白大褂们用镊子夹着巧克力碎递过来时，这只蠢蓝猫居然真的歪头去闻，尾巴还讨好地卷住对方手腕。“他们划破我肚子的时候，”他突然用爪子按住哈达颤抖的指尖，“你尾巴尖的毛都烧没了。”

晨光里飘来楼下早餐摊的葱花香。哈达盯着汪鸣锁骨处新长出的红色绒毛，那下面藏着昨晚他用能量硬撑的愈合伤口。通讯器在床头柜震动，显示宇宙元老的未读消息：【检测到能量异常波动，你们果然拿到了隐藏奖励——但下次再乱吃地球生物的食物，就把你们丢到木星环做清洁机器人。】

“其实巧克力的味道……”汪鸣突然用鼻尖蹭了蹭哈达的下巴，带起一缕蓝光，“有点像星际黑市卖的能量软糖。”哈达耳尖发烫，抓起枕头砸过去时瞥见镜子里的自己——蓝毛上沾着红狗的绒毛，像两团纠缠的火焰与海潮。远处传来人类小孩的惊呼：“看！那两只猫在亲嘴！”

汪鸣的尾巴猛地绷直，却没躲开哈达顺势搂过来的胳膊。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阳光穿过他们交叠的影子，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红蓝光斑。通讯器再次震动，这次是元老发来的全息投影：【紧急通知！地球出现新型甜味物质‘冰淇淋’，需要你们立刻——】

“先说好，”哈达用爪子按住通讯器开关，低头时撞上汪鸣眼底的笑意，“这次我舔三勺，你只能舔两勺。”红狗突然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牙齿轻轻咬住他的耳朵：“蠢猫，人类的勺子要用钱买——”话音未落，楼下传来易拉罐被踩扁的声响，两个戴着口罩的白大褂正举着捕捉网逼近单元楼门。

哈达的能量环骤然亮起，却在看见汪鸣摇晃的尾巴时突然泄了力。他翻身叼起床头柜上的巧克力包装纸，对着阳光晃出五彩光斑：“要不……我们先教地球人分辨‘友好’和‘诱捕’？”红狗咬着他的后颈把人往衣柜里拖，爪子下的地板正渗出淡蓝色的修复能量：“先躲起来再说——上次你把人类的无人机当飞盘玩，他们还没消气呢。”

衣柜门合拢的瞬间，哈达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隔壁传来人类主妇的抱怨：“又有流浪猫狗在楼顶打架！”汪鸣的呼吸喷在他耳后，带着巧克力残留的苦甜：“下次该让元老看看，地球的‘威胁’里，藏着多少这种……需要冒险品尝的甜头。”蓝猫尾巴卷住红狗的爪子，在黑暗中轻轻晃了晃——这一次，他没再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