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东和程南屏完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不知怎么着,刘振东耳边又有婴孩的啼哭声,他拍打自己耳朵,难道是中枪把自己打坏了?
别墅内,你还在睡觉,最近一沾床就睡着,而且一睡就睡好久。
刘公馆的清晨,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卧室,你窝在柔软的被褥间,呼吸均匀。
你已经睡了整整十个小时。
桂姨轻手轻脚地推开门,看了眼仍在熟睡的你,又悄悄退了出去,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
桂姨在门外送洪颜,洪颜笑着问道:“雁卿还没醒?”
桂姨点点头,压低声音:“小姐,雁卿最近总是嗜睡,昨天晚饭后没多久就回房了,一直睡到现在。”
洪颜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哦?她最近胃口怎么样?”
“特别爱吃酸的,前几日还让我腌了一坛子酸梅。”桂姨说着,忽然犹豫了一下,“小姐,您说雁卿这症状……像不像是……”
洪颜的嘴角已经不受控制地扬了起来,她声音里掩不住的欢喜:“像!太像了!”
“家里什么尖锐物品都得换。”
桂姨有些迟疑:“这……雁卿会不会察觉什么?”
洪颜摆摆手,笑得眉眼弯弯:“她是个聪明孩子,早晚会知道的。现在先别声张,你们多给她炖些滋补的汤水,燕窝、阿胶都要备上。”
桂姨连连点头,洪颜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日上三竿,你终于迷迷糊糊地醒来。
你揉了揉眼睛,伸手去摸床头的怀表,怀表是你小时候刘振东就给你的,你一直带到现在。
“十点了?!”你猛地坐起身,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表盘。
你居然睡了这么久?
最近总是这样,明明没做什么劳累的事,却总是困倦不堪,仿佛怎么睡都睡不够。
你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怀表,金色的表壳上刻着繁复的花纹。
你轻轻摩挲着表盘,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你掀开被子下床,忽然一阵轻微的眩晕袭来,你扶住床头柜,稳了稳身形。
最近到底怎么了?
难道是天气太闷热的缘故?
你摇摇头,没再多想,换好衣服下楼去了。
餐厅里,桂姨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午餐。
你看着满桌的菜色,有些惊讶:“今天怎么这么多菜?”
桂姨笑眯眯地给她盛了一碗乌鸡汤:“你最近瘦了,得多补补。”
你接过汤碗,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皱了皱眉:“这汤里加了什么?”
“当归、黄芪,都是补气血的。”桂姨面不改色,“小姐特意嘱咐的。”
你点点头,没再多问,低头喝了一口。
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窗外,阳光正好,树影婆娑。
你刚用完午饭,胃口出奇的好,连吃了两碗桂姨特意熬的滋补鸡汤,还添了小半碗米饭。桂姨在一旁看得眉开眼笑,心想小姐果然没猜错,你这胃口,准是有了。
你上楼准备准备收拾收拾去看看刘振东。
没几时忽然听到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是忠信粗犷的嗓音,语气极为不善,张口闭口就是侮辱洪颜。
你眉头一皱,运气下楼。
忠信带着一群人来,要搜你们家,桂姨在前面拦着。
桂姨气得发抖,在加上她人微言轻,但桂姨还据理力争。
你语气冷了几分,“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地方撒野。”
人还没到,声音先到。
你走过来,眼神陡然凌厉。
“你做什么。”她声音不大,却冷得像冰。
忠信见是你,态度稍微收敛了些,但还是带着几分倨傲:“施小姐,我得请你和她过去一趟。”
你明明身形纤细,却莫名带着一股压迫感。
“你刚才,小小的下人再说谁。”你盯着忠信,一字一句地问。
忠信一愣,没想到你会揪住这个,一时语塞:“我……”
你不等他回答,又冷冷道:“还有,你口中的‘洪颜嚣张跋扈’,是谁允许你这么讲的?”
忠信心里莫名发憷,你平时虽然脾气暴躁,但从未像现在这样,眼神锋利得像是要杀人。
但是面上绝对不能丢。
“施小姐,我只是奉命行事……”忠信试图依旧傲慢说道。
你冷笑一声,忽然抬手,“啪”地一声拍在旁边的桌上,震得茶盏一跳:“奉命?奉谁的命让你来我这儿撒野了?!”
你这一巴掌力道极大,震得自己手掌发麻,但此刻怒火中烧,根本感觉不到疼。孕期激素的波动让你的情绪比平时更加激烈,一想到忠信竟敢辱骂洪颜和桂姨,你就恨不得撕了他的嘴。
忠信去给刘雄武上香,还说他受了委屈,见其他人早就已经搜到“证据”,黄忠信更有把握了。
你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怒意,冷冷道:“不是要见我吗?走就是了。”
黄忠信要扶你,你躲开,“叫你一声忠信哥,你就要清楚,不要起那不该起的意思。”随后冷冷扫了忠信一眼:“带路。”
黄忠信的拳头攥紧了。
你跟着风云堂的兄弟走,你丝毫不怕,只想看看他们耍什么。
刘振东在病房里慢悠悠地踱步,活动活动筋骨,胸口伤口的疼痛已经减轻不少,但医生还是叮嘱他再观察几天。
洪颜坐在一旁开口道:“振东,不许喜欢程南屏。”
刘振东脚步一顿,莫名其妙地回头:“妈,您说什么呢?”他忍不住笑了:“您这担心纯属多余,我的心不早就在雁雁那儿了吗?倒是她…”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看向窗外,“我都住院这么久了,最近怎么也不来看我?哪有自己男人在这儿躺着,未婚妻连面都不露的?”
洪颜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她故作神秘道:“雁卿最近……有点忙。”
“忙什么?”刘振东挑眉,“比我还重要?”
洪颜笑而不语,眼神里藏着几分促狭。
刘振东被她这态度弄得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凑近:“妈,您是不是知道什么?怎么还神神秘秘的?”
洪颜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站起身理了理衣襟:“这事儿啊,还是等雁卿亲自跟你说吧。”
刘振东一愣,刚想追问,洪颜已经往外走了。
“阿妈!”刘振东一脸狐疑,“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刘振东一个人在病房里,满脑子问号。
洪颜上了车,才发现司机已经换成黄忠信了。
医院里,有两个人抬着担架,要带着刘振东不知去往何处。
山海帮内厅,风云堂,气氛凝重。
你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黄忠信还把刘雄武的牌位请来了,洪颜冷冷的发问。
黄忠信表示真凶还在逍遥法外,直指洪颜,洪颜厉声高和,风云堂兄弟指着洪颜警告他,你把茶放下,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无法无天了是吗,敢这样对洪颜姐说话。”
谁都知道你不好惹,黄忠信训斥风云堂兄弟,风云堂兄弟挨了一巴掌便退下不再说话。
忠信的手下把刘振东抬进来,直接给他扔红木塌上。
你和洪颜担心刘振东伤势,刘振东的手握着你的手,洪颜扶着他,“阿妈,雁雁。”
“忠信,你要找我跟我阿妈和雁雁有什么关系,干嘛把她们弄到风云堂来。”刘振东咬牙切齿。
黄忠信私设公堂,要给刘雄武讨回公道,你对这种做法一个白眼过去。
他说着程恢带着黑虎和蛇眼来了,对刘雄武的死因,程恢也怀疑洪颜和刘振东,正好黄忠信在这摆了阵,便旁听。
洪颜坐在正中央,正对着刘雄武的牌位,原本要让你也是这样坐的,你一个眼神刀过去,他们胆怯了。
黄忠信开始推理,洪雅“承认”是自己杀的刘雄武,开始在众人面前讲事情发生经过。
洪颜打算以死谢罪,被黄忠信拦下,说这字像刘振东的,怀疑洪颜和刘振东合谋害死刘雄武。
几道清脆的掌声响起,所有人一愣,转头看向你。
你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起身站在刘雄武牌位面前,给他上柱香。
“不用那么麻烦,人是我杀的。”
“因为我想当刘振东的小妈。”
“所以我杀了老帮主,这样就能名正言顺嫁进刘家,霸占家产。”
“谁知道他抠门的很。”
“怎么样,这个理由够不够?”
刘振东:“……?”
洪颜:“……?”
黄忠信脸色铁青,怒道:“施小姐!这是帮内大事,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你歪头看他:“怎么,你不信?你故意做夸张表情,“我都自首了,你们不信,就非得把这个由头往振东和阿妈身上引是吧,要是这样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你这句话都明白什么意思,黄忠信要发飙,被程恢拦下。
你耸耸肩,继续坐会刘振东身边。
黄忠信把“毒药”递给刘振东,洪颜担心一直再说他,刘振东说些误导的话,然后往嘴里撒“毒药。”
“好甜啊…”刘振东说。
“咦,你看看你这糖都撒出来了,真浪费粮食。”你用手指给刘振东擦嘴角嫌弃道。
“幸好阿妈没有放在汤里。”
程恢也拿起一包“毒药”尝,确实是白糖。
程恢让黄忠信赔罪,刘振东替黄忠信说情,你不管,刘振东有情有义,他就是这样的人。
但如果黄忠信,后期起了杀刘振东的心思,那么你不介意亲手替刘振东铲除异己。
郑秋带着警察来了。
“你的相好来了,那就没我什么事了啊。”你重重甩开刘振东的手。
“不是…雁雁。”
你丝毫不理刘振东,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