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的午后，阳光炽烈，咖啡厅里冷气充足。你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咖啡杯，看着对面的儿子刘望东用小叉子戳着蛋糕上的草莓。四岁的孩子吃得满嘴奶油，抬头冲你笑：“妈妈，这个好甜！”
你勾唇，伸手擦掉他嘴角的奶油：“慢点吃，都是你的。”
这时，咖啡厅的门被推开，高跟鞋的声音清脆而急促。你没抬头，却知道是谁，程南屏。
“雁卿，好久不见。”程南屏不请自来地坐下，眼里却带着审视。
你这才抬眸，懒洋洋地笑：“程小姐，真没礼貌，连声姐姐都不喊…你有事？”
程南屏有些尴尬，但微微倾身，压低声音：“……听说你要和振东离婚？”
你挑眉，不置可否：“消息传得挺快。”
程南屏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其实……你们早该离了。”
你笑了，眼底带着玩味：“哦？怎么说？”
程南屏压低声音：“振东那样的男人，不适合婚姻。他需要的是能理解他事业的女人，而不是……”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刘望东，“被家庭束缚。”
你轻笑一声，慢悠悠地搅动咖啡：“说的是啊，不过…你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替自己谋福利？”
程南屏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你抬眸，直视她：“你喜欢刘振东，对吧？”
程南屏呼吸一滞，随即强装镇定：“胡说八道！我是为他好！”
你嗤笑：“为他好？还是为你自己好？”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语气轻飘飘的，“可惜啊，就算我跟他离婚，也轮不到你。”
程南屏脸色涨红，手指攥紧：“你别太过分！”
你懒懒地往后一靠：“过分？我只是实话实说。”你瞥了眼程南屏精心打扮的模样，轻笑，“女人得有脑子，而不是靠装扮。”你摇摇头，“可惜，他从来不喜欢太用力的女人，更不喜欢蠢女人。”
“就算你跟他在一起，要当心，午夜梦回时候，他喊我的名字。”你压低声音，只有你和程南屏两个人听到。
程南屏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咬牙切齿：“你会后悔的！”
你只是微笑：“慢走，不送。”
程南屏愤然离场，咖啡厅里的客人纷纷侧目，而你依旧神色自若，甚至悠闲地给儿子擦了擦嘴。
程南屏刚走没多久，咖啡厅的门又被推开。这次是个年轻女孩，穿着素雅的装束，妆容精致，眼神却带着刻意的无辜。
“施姐……”新茶怯生生地站在桌边，“我能坐这儿吗？”
你头都没抬：“不能。”
新茶咬了咬唇，眼眶微红：“姐姐，你别这样……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你这才抬眼，上下打量她，忽然笑了：“怎么，我给你腾地还不行啊？”
新茶脸色一白，随即强撑笑容：“姐姐误会了，我和振东哥只是……”
“只是什么？”你打断她，眼神锐利，“只是他喝醉的时候，一脸不耐烦说我们俩的夫妻俩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他送你珠宝的时候，你发现款式全是我不要的？"
新茶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
你冷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新茶，“现在，滚。”
新茶被你的气势震住，眼眶真的红了，这次不是装的：“你……你凭什么……”
你懒得废话，直接抬手叫来服务生：“这位小姐骚扰我和孩子，麻烦请她出去。”
新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请出咖啡厅，狼狈至极。
与此同时，刘振东正和苟警官在街边溜达。
“号外！号外！施雁卿女士登报声明与山海帮刘振东解除婚姻关系！”
刘振东震惊，随后声音低沉：“拿份报纸来。”
报童递上报纸，头版赫然是你的声明，冷静而决绝，没有一丝余地。
刘振东盯着那行字，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他捏着报纸的手指关节发白，声音沙哑：“她什么时候登的报？”
“今早……”
他盯着报中你的照片，眼眶发红，低声呢喃：“……为什么？”
他以为你们只是吵架，他以为你只是暂时搬出去冷静，他以为……你们还有挽回的余地。
可你却连当面谈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登报离婚，让全南洋都知道…你不要他了。
刘振东望着模糊的街景。西装内袋里还装着洪颜传给你的怀表。你连这个都退回来了，是真的不要他了。
刘振东胸口剧烈起伏。他摸出怀表，里面嵌着全家福。四岁的望东笑得像个小太阳，孩子笑得天真无邪，像极了你。
而你...刘振东用拇指轻轻抚过照片中你的脸。
他死死攥着怀表，喉咙发紧：“雁雁……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红着眼眶对空气呢喃：“半年...只要再给我半年啊...”
苟警官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刘振东，只能在一旁叹气。
南洋的晨报刚出街，整个商界和帮派圈子就炸开了锅。
洪颜正在自家别墅哄刘承宗呢，桂姨说你和刘振东离婚。
“什么？！”洪颜手中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她一把夺过报纸，盯着头版那行醒目的声明，不可置信地喃喃：“雁卿疯了吗？振东怎么可能答应？”
程恢在码头听到消息时，正和黑虎，蛇眼一起喝茶呢，他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但又在意料之中，你做什么都不奇怪。
程恢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只能想着改天找你去聊聊。
郑秋得知你跟刘振东离婚，在办公室喝口咖啡，有意思可真有意思，像极了知薇，从来不按照常理来。
街对面的咖啡店里，你靠窗而坐，指尖轻轻敲着咖啡杯，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你端起咖啡，慢悠悠地抿了一口，目光扫过街上那些或震惊或兴奋的面孔，眼底一片淡漠。
你单手托腮，指尖轻轻敲着桌面，目光再次落在儿子刘望东身上。四岁的小望东正专心致志地对付一块奶油蛋糕，草莓刚吃完，小脸上沾着糖霜，笑得无忧无虑。
桌上堆着几封烫金请柬，全是刚才送来的。自你登报离婚的消息传开，那些往日连正眼都不敢多看你的青年才俊，突然都变得殷勤起来。
“南洋商会陈公子邀您共进晚餐……”
“林氏的少东家送来音乐会请帖……”
“赵家三少爷想请您周末骑马……”
你嗤笑一声，随手将那些请柬推到一旁。
趋炎附势，不过如此。
你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把请柬随意扔在桌上，唇角微扬，眼底却一片冷淡。
就在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停在了你的桌边。
“请问，可以坐这里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温和，像南洋傍晚的风，不疾不徐。
你抬眸。
对方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微微挽起，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他眉目清朗，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既不谄媚，也不刻意端着架子。
你认得他。
方雁回。
南洋最有名的“雁归楼”老板，年纪轻轻便白手起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却从不参与任何帮派纷争。
有趣的是，他的名字，雁回，倒像是冥冥中对你的呼应。
雁去，雁归。
你微微挑眉，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对面的空位。
小望东挪了挪小屁股，也示意方雁回坐下。
方雁回从容落座，招手叫来侍者，点了一杯黑咖啡，不加糖。
也摸了摸小望东的头。
“施小姐的离婚声明，很轰动。”他开口，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你轻笑：“方老板是来凑热闹的？”
方雁回摇头，目光坦然：“我是来吃早餐的，只是凑巧遇见你。”
施雁卿瞥了眼他空荡荡的双手，没有请柬，没有礼物，甚至连一句客套的恭维都没有。
你忽然觉得，这人倒是比那些虚伪的追求者顺眼得多。
“妈妈，”刘望东突然抬头，奶声奶气地问，“这个叔叔是谁呀？”
方雁回看向小望东，眼神柔和了几分：“我叫方雁回，是你妈妈的朋友。”
你似笑非笑：“我们什么时候成朋友了？”
方雁回端起咖啡，淡定地抿了一口：“现在。”
你一怔，随即低笑出声。
窗外，阳光正好。
而街对面的茶楼二楼，刘振东死死攥着栏杆，目光阴沉地盯着咖啡店里谈笑风生的两人，指节捏得发白。
你甚至还在笑。
仿佛他们的四年婚姻，于你而言，不过是一场随时可以结束的游戏。
他猛地将报纸捏碎，胸口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在乎。
南洋的夜，潮湿闷热。
刘振东拎踉跄地走在石板街上。酒精烧得他喉咙发苦，却浇不灭胸口那股郁结的火。
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手？
就在这时，巷口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刘振东眯起眼，还未看清，一道寒光已迎面劈来！
他猛地侧身，刀锋擦着脖颈划过，带起一阵冷风。
“谁？！”刘振东酒意瞬间醒了大半，眼神锐利如刀。
月光下，方雁回缓缓收起刀势，面容冷峻，再不见白日咖啡店里的温和。
“刘振东，”他声音低沉，“离施雁卿远点。”
刘振东冷笑：“就凭你？”
话音未落，他已一拳挥出！方雁回闪身避开，反手一刀横削，刘振东屈肘格挡，两人在窄巷中缠斗，拳风刀影，招招狠辣。
刘振东是山海帮前任帮主之子，自幼习武，拳脚功夫极硬；而方雁回身法诡谲，刀走偏锋，竟丝毫不落下风。
“砰！”
刘振东一记鞭腿扫向方雁回腰侧，对方旋身避开，刀锋擦着他衣角划过，"刺啦"一声割裂布料。
刘振东眼中戾气暴涨，正要再攻。
巷口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振东！”
黑虎匆匆赶来。
方雁回见状，收刀入鞘，冷冷扫了刘振东一眼：“记住我的话。”
说罢，他纵身跃上墙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中。
刘振东死死盯着他消失的方向：“黑虎叔，他是谁？”
黑虎叔叹了口气：“雁归楼的方雁回……背景不简单。”
刘振东攥紧拳头，指节咯吱作响：“他认识雁雁。”
黑虎沉默片刻，拍了拍他的肩：“振东，有些事……强求不得。”
刘振东没说话，只是抬头望向夜空。
月光冷冷清清，像极了你那双淡漠的眼睛。
中心医院的走廊安静得出奇，消毒水的气味弥散在空气中。
方雁回推开病房门时，程南屏正靠在床头，见他进来，先是一愣，随即冷笑：“哟，稀客啊。”
方雁回将一盒进口巧克力放在床头柜上，淡淡道：“听说你住院了，来看看。”
程南屏瞥了眼那盒巧克力，嗤笑：“方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不是关心你，”方雁回拉了把椅子坐下，语气平静，“是来谈合作的。”
程南屏挑眉：“合作？”
方雁回直视她的眼睛：“你去追刘振东。”
程南屏的手一顿，随即大笑出声：“方雁回，你疯了吧？让我去追振东？”
“你不是一直喜欢他吗？”方雁回神色不变，“现在他和施雁卿离婚了，你的机会来了。”
程南屏眯起眼，忽然凑近他：“方雁回，你这么急着把振东推给我……该不会是喜欢施雁卿吧？”
方雁回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整理了下袖口。
程南屏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果然。”她靠回枕头上，懒洋洋地说，“可惜啊，振东不会那么容易放手的。”
“那是他的事。”方雁回站起身，语气冷淡，“刘振东配不上她。”
程南屏怔住，等她回过神时，方雁回已经走到门口。
门轻轻关上，程南屏盯着那盒巧克力，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与此同时，城南的"春茗轩"茶楼里，施雁卿正和郑秋对坐饮茶。
郑秋给你斟了杯碧螺春，叹气道：“雁卿，你这次……闹得有点大啊。”
你轻笑：“郑叔叔说笑了离婚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从小就有个性，不愧是知薇的孩子。”郑秋说。
“我妈有我妈的精彩，就是其中的故事我还不知道呢。”你放下茶杯，看郑秋。
你听着郑秋讲述你母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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