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漫过山脊时,一行人跟着女主人往山后走。露水打湿了裤脚,野草在脚边簌簌作响。
马嘉祺背着个空竹筐,走在丁程鑫身侧,看他时不时伸手拨开横斜的树枝,手腕上的银镯子碰在树干上发出清响。“小心脚下,”丁程鑫忽然回头,伸手扶了他一把,“这儿有个坑。”
马嘉祺的心跳漏了一拍,慌忙错开目光,却瞥见他袖口沾着的草屑,鬼使神差地伸手替他拂掉。
丁程鑫愣了下,耳根微微泛红,却只是低声说了句“谢谢”。
柚子林到了。漫山遍野都是缀满金黄果实的树,像无数个小灯笼挂在枝头。女主人递过粗布手套:“拣黄透的摘,带枝丫留个三五厘米,不然果子存不住。”
张真源立刻掏出手机开拍,镜头扫过沉甸甸的柚子串,扫过刘耀文爬树时晃荡的腿,最后定格在丁程鑫踮脚摘柚子的侧影上。“严浩翔肯定喜欢这素材,”他边拍边念叨,“他总说想看看‘劳动人民的智慧’。”
马嘉祺跟着丁程鑫在树间穿梭。摘柚子得使巧劲,左手托住果子,右手捏住枝丫轻轻一拧,“咔嚓”一声,饱满的柚子就落在掌心里,表皮粗糙的纹路里渗着清香。
丁程鑫摘得又快又准,时不时回头教马嘉祺:“你看,这样使力,别伤着树。”
有一次,马嘉祺够着高处的果子,脚下一滑,丁程鑫眼疾手快拽住他胳膊,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马嘉祺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柚子叶的清新,忽然就想起昨夜梦里他笑起来时弯起的眼角。“小心点,”丁程鑫松开手,低头去捡掉在地上的柚子,声音有些不自然,“树上有刺。”
日头升到头顶时,竹筐堆得像座小山。女主人挑了个最大的柚子剥开,果肉晶莹得像琥珀,掰一瓣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
刘耀文吃得满脸都是,张真源举着手机拍他狼狈的样子,笑声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马嘉祺靠在树桩上,看着丁程鑫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擦汗,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发间,碎成点点金光。
他忽然觉得心里某个紧绷的角落松动了——在城市里,他总像个上紧发条的陀螺,被KPI和学校追着跑,生怕哪一步出错就被淘汰。
可在这里,摘柚子时要担心的只是果子有没有选对,吃饭时能听见柴火的噼啪声,连丁程鑫偶尔递过来的一瓶水,都带着实实在在的温度。
“在想什么?”丁程鑫走过来,递给他一瓣柚子,“看你傻乐。”
“没什么,”马嘉祺接过柚子,指尖触到他微凉的手指,“就觉得……这样挺好的。”
真的挺好的。山风掠过柚子林,带起满径清香,远处传来贺峻霖隔着山谷喊他们回去吃饭的声音。
张真源还在拍着素材,镜头里是刘耀文抢过女主人手里的竹竿帮忙挑果子,是丁程鑫仰头看树时眯起的眼,也是马嘉祺嘴角忍不住扬起的、轻松的笑意。
这片刻的乡土光阴,让他们暂时忘了城市的喧嚣,只记得指尖的柚香,和身边人真实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