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于徐淑华的坦白，不确定这是真心悔恨还是又一场表演。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轻声说。
"是啊，晚了。"徐淑华叹息，"但我还是想说声对不起。不只是对你父亲，也是对你。程震娶你，全是我的主意，目的就是为了控制你父亲。"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但听她亲口承认，还是让我感到一阵刺痛。
"您赢了十年，我赢了现在。"我站起身，"希望您能信守承诺。"
"我会的。"徐淑华疲惫地闭上眼，"你可以走了。"
走出病房，程震跟了出来。
"谢谢你。"他低声说，"医生说母亲时日不多了，这个认罪对她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让步。"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我冷淡地回应，"只要按约定执行补偿就行。"
程震点点头："会的。不过沈月，"他犹豫了一下，"我们之间，真的不能重新开始吗？"
我看着他，这个我曾经深爱过的男人，如今只剩下陌生和厌恶："程震，你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吗？"
"我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但人是会改变的。"
"也许吧，但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无法弥补。"我转身离开，"祝你好运，程震。"
走出医院，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林婉已经在停车场等我。
"怎么样？"她急切地问。
我给她看了认罪书："她签了。"
"真是意外。"林婉仔细看了文件，"看来她是真的被你逼到绝境了。"
"不只是我，还有程家这些年积累的业务问题。"我靠在车座上，感到一阵疲惫，"她知道继续对抗下去，程家会彻底蛋。"
"那接下来呢？"
"程震会安排补偿，我们私下解决。至于程家的其他问题，就不关我的事了。"
林婉担忧地看着我："你真的相信徐淑华会认错？程震会老实补偿？"
"不全相信，所以我们还有底牌。"我微笑，"如果他们反悔，那些证据随时可以公开。"
"我还是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
"没事的，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我握住林婉的手，"走吧，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
接下来的一个月，程震按约定支付了补偿金——五千万，比当年我父亲损失的还要多。徐淑华的健康状况持续恶化，程家也开始低调处理之前的各种问题，试图挽回声誉和市场。
而我，则开始了新的生活规划。
首先，我将补偿金的一部分捐给了一家支持创业者的基金会，专门帮助那些被大企业打压的小企业主。这是我对父亲最好的纪念。
其次，我将公司的日常运营交给了林婉，自己则开始准备去国外游学，想要暂时远离这座充满痛苦记忆的城市。
临行前一周，我去医院看望了徐淑华。她的情况更糟了，医生说可能撑不过这个月。
"你还来看我，真意外。"她虚弱地说。
"我来是想告诉您，我已经收到了补偿金，这件事就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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