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阳光透过游戏室的落地窗洒进来时，徐予玺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扒在裴听南身上。他慌忙想退开，却被半梦半醒的裴听南一把搂回去。
"再睡五分钟..."裴听南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温热的呼吸扑在徐予玺耳畔。
门外突然传来莫姝夸张的干呕声："呕——季潋你看他们！"
徐予玺一个激灵彻底清醒，手忙脚乱地从裴听南怀里挣脱出来，结果连人带被滚到了地上。
裴听南无奈地坐起身，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上的红痕——昨晚徐予玺的"杰作"。
"我瞎了。"季潋捂住眼睛从指缝里偷看，"顾知秣快来给我滴眼药水！"
顾知秣捧着厚厚的《量子力学》路过，淡定地评价："交配行为是哺乳动物的正常生理需求。"
"顾知秣！"徐予玺涨红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差点被被子绊倒。
早餐桌上弥漫着诡异的氛围。莫姝时不时发出诡异的笑声，季潋一直用"老父亲看女婿"的眼神打量裴听南，而顾知秣——她居然在餐桌上摊开草稿纸开始推导薛定谔方程。
"说好的集体复习呢？"徐予玺戳着盘子里的煎蛋抗议。
裴听南把物理笔记推到他面前："先看动能定理部分。"
季潋家的书房很快变成了临时自习室。五个人围着长桌各占一方：裴听南在给徐予玺讲解物理错题，笔尖在纸上划出清晰的轨迹；莫姝咬着笔帽和英语阅读死磕，时不时偷瞄对面的顾知秣；而被偷看的人正以惊人的速度刷着数学卷子，草稿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公式；季潋则戴着耳机背古文，摇头晃脑像在唱rap。
"这里要分段计算，"裴听南的笔尖停在徐予玺画歪的受力分析图上，"滑块先匀加速后匀速。"
徐予玺突然凑近他耳边："你讲题的样子好性感。"
裴听南的笔尖猛地戳破了纸张。他警告地瞪了徐予玺一眼，却看到对方眼睛里闪着恶作剧得逞的光。
"咳咳！"季潋突然大声咳嗽，"某些人注意影响，这还有单身狗呢！"
莫姝立刻举手："我作证！徐予玺刚才在说骚话！"
"我没有！"徐予玺抓起橡皮砸向莫姝，却被顾知秣抬手接住。平时文静的女生手腕一翻，橡皮精准地反弹回来砸中徐予玺的额头。
"顾知秣你居然——"
"动量守恒。"顾知秣推了推眼镜，继续低头做题。
午饭后，复习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裴听南不知从哪变出一沓手写押题卷，徐予玺看到第一页右上角画着个小太阳，旁边标注"必考题型"。
"这什么时候写的？"徐予玺惊讶地翻着纸张。
"上周你睡着后。"裴听南轻描淡写地说，却掩饰不住眼下的青黑。
徐予玺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那些半夜醒来时，总能看到裴听南书桌上的台灯还亮着，而他一直以为对方只是在复习自己的功课。
"裴听南..."他嗓子发紧，"你不用这样..."
"闭嘴，做题。"裴听南把笔塞进他手里，指尖相触时轻轻勾了勾他的掌心。
另一边，莫姝正对着英语作文抓耳挠腮。顾知秣突然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是漂亮的衡水体范文。
"哇！爱死你了！"莫姝扑过去要亲她，顾知秣迅速用课本挡住脸，耳尖却红了。
季潋痛苦地呻吟："杀狗啦！光天化日杀狗啦！"
傍晚时分，五个人都累得东倒西歪。季潋呈大字型躺在地毯上："我不行了...古文杀我..."
莫姝有气无力地趴在桌上："英语...反人类..."
就连顾知秣都放下了笔，正在做眼保健操。只有裴听南还在检查徐予玺的错题本，眉头微蹙。
"休息半小时。"他终于合上本子宣布。
季潋立刻满血复活："我买了新出的恐怖游戏！五人联机版！"
徐予玺眼睛一亮，却被裴听南按住脑袋："你物理还有三道典型题没吃透。"
"就玩一局嘛~"徐予玺拽着裴听南的袖子晃啊晃。
裴听南无奈地叹了口气："二十分钟。"
游戏开始没多久，徐予玺就吓得直往裴听南身后躲。当屏幕上突然跳出血淋淋的鬼脸时，他整个人都钻进了裴听南怀里。
"徐予玺同志，"季潋严肃地说，"你这是公然搞黄色。"
"滚！"徐予玺红着脸想挣脱，却被裴听南按在怀里："别动，你后面有僵尸。"
莫姝突然尖叫着扑向顾知秣："有东西摸我脚！"
顾知秣冷静地按下攻击键："是季潋的臭袜子。"
二十分钟转瞬即逝。裴听南准时退出游戏，拎着恋恋不舍的徐予玺回到书桌前。其他人也陆续回归学习状态，房间里只剩下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
当夜幕降临时，季潋家的保姆送来水果拼盘。五个人狼吞虎咽地吃完，又投入紧张的复习中。徐予玺发现裴听南的解题速度比平时慢了些，时不时揉一下太阳穴。
"你头疼？"他小声问。
裴听南摇摇头，但徐予玺已经站起身："我去给你泡蜂蜜水。"
厨房里，徐予玺正手忙脚乱地找蜂蜜，莫姝突然溜了进来。
"裴哥没事吧？"她担忧地问，"他脸色好差。"
徐予玺摇摇头："他就是太拼了..."说着不小心打翻了糖罐。
两人蹲下来收拾时，莫姝突然说："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徐予玺动作一顿。莫姝继续道："我初中同学...他们被家长发现后，一个转学一个抑郁了..."
糖粒在徐予玺指间沙沙作响。他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裴听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徐予玺，我的蜂蜜水是要现采蜂蜜吗？"
回到书房后，裴听南喝了两口蜂蜜水就继续讲题。徐予玺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突然一把合上笔记本。
"今天就到这里。"他宣布。
裴听南皱眉："还有——"
"我说，今天就到这里。"徐予玺罕见地强硬起来，"所有人，立刻休息。"
令人意外的是，顾知秣第一个响应："合理。大脑在疲劳状态下记忆效率下降37.6%。"
季潋伸了个懒腰："那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去？"
"不用，"裴听南站起身，"我们走回去，正好让徐予玺背单词。"
夜色中的街道安静得出奇。徐予玺偷偷观察着裴听南的侧脸，在路灯下显得格外苍白。
"你明明不舒服为什么不早说？"他忍不住问。
裴听南停下脚步："因为时间不多了。"他转向徐予玺，"月考之后就是家长会，我们必须考好。"
徐予玺的心沉了下去。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成绩是他们唯一的盾牌。
"裴听南，"他突然说，"我们私奔吧。"
裴听南愣住了。徐予玺继续说："就现在，不回家了，直接去火车站——"
"徐予玺。"裴听南打断他，双手捧住他的脸，"看着我。"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徐予玺的眼角，"我们会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需要逃。"
夜风吹起两人的衣角。徐予玺突然踮起脚，在裴听南唇上轻轻一碰："这是预支的奖励。"
裴听南的瞳孔微微扩大，随即加深了这个吻。当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他抵着徐予玺的额头说："不够。我要你考进前九名，然后——"
"然后？"
"然后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吻你。"裴听南的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包括刘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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