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结束后的周末，阳光懒洋洋地洒进客厅，徐予玺整个人陷在裴听南家的沙发里，怀里抱着橙子——一只橘白相间的胖猫，正眯着眼睛享受他的挠下巴服务。橙子的呼噜声像一台老旧的小发动机，震得徐予玺胸口发麻。
“裴听南——”徐予玺拖长音调喊，手指轻轻捏了捏橙子软乎乎的肚子，“它是不是又胖了？我昨天看见它偷吃小阳的猫粮！”
厨房里传来锅铲碰撞的清脆声响，裴听南的声音混着煎蛋的滋滋油声：“不止，它半夜还跳上餐桌，啃了半块黄油。”
“什么？！”徐予玺震惊地捧起橙子的脸，和它圆溜溜的琥珀色眼睛对视，“橙子同志，你作为这个家的长辈，怎么能带头违反家规？”
橙子懒洋洋地“喵”了一声，尾巴一甩，从他怀里挣脱，轻盈地跳上猫爬架，居高临下地睥睨他，仿佛在说：“你能拿我怎样？”
小雪正优雅地蹲在窗台上晒太阳，毛色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而小阳和小云——两只橘猫幼崽，正在地毯上滚作一团，你咬我耳朵，我踹你肚子，战况激烈。
裴听南端着两盘煎蛋吐司走出来，瞥了一眼打得不可开交的小猫们，淡定道：“它俩今天已经打了三架了。”
徐予玺接过盘子，用叉子戳了戳煎蛋的溏心，金黄的蛋液缓缓流出，他笑嘻嘻地说：“像不像我和季潋打架的样子？”
裴听南坐下，小雪立刻从窗台跳到他腿上，端庄地坐好，尾巴优雅地环绕着爪子。他顺手摸了摸它的头，说：“你单方面被季潋按在地上摩擦的样子？”
“喂！”徐予玺瞪他，“我那叫战略性撤退！再说了，最后不是你把我捞起来的吗？”
小云突然一个飞扑，撞翻了徐予玺放在地上的牛奶杯，奶渍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橙子见状，立刻从猫爬架上跳下来，凑过去舔地上的牛奶，尾巴尖得意地翘起。
裴听南叹了口气，起身去拿抹布，徐予玺则一把捞起小云，捏着它的后颈教训：“小坏蛋，跟你妈学点好的不行吗？偷吃、打架、打翻东西，橙子教你的全是坏习惯！”
小云无辜地“喵呜”一声，尾巴卷上他的手腕，湿漉漉的鼻尖蹭了蹭他的手指，一副“我这么可爱你怎么舍得骂我”的表情。
——
晚上，徐予玺洗完澡出来，发现裴听南坐在床边，腿上摊着一本《天体物理学导论》，小阳和小云蜷在他脚边睡得四仰八叉，肚皮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橙子霸占了枕头，尾巴垂下来一晃一晃的，而小雪则优雅地蹲在衣柜顶上，冷眼旁观，仿佛在说：“愚蠢的人类，又被猫统治了吧？”
“我们家猫是不是太嚣张了？”徐予玺擦着头发抱怨，水珠顺着发梢滴到地板上。
裴听南头也不抬，翻了一页书：“谁让你惯的。”
徐予玺笑嘻嘻地凑过去，湿漉漉的脑袋往他肩上一靠，发梢的水蹭到裴听南的睡衣上：“那你不也惯着我？”
裴听南合上书，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说：“嗯，惯着。”
橙子眯着眼睛看了他们一眼，嫌弃地跳下床，带着三只小猫一起溜出房间，尾巴高高翘起，仿佛在说：“人类，真腻歪。”
——
第二天清晨，徐予玺是被小阳的爪子踩醒的。
“嘶——小阳！你踩的是我的胃！”他迷迷糊糊地抓住小猫的后颈，把它拎到一边。小阳不满地“喵”了一声，转头去扒拉裴听南的枕头。
裴听南已经起床了，厨房里传来咖啡机的嗡嗡声。徐予玺揉着眼睛走出去，发现小雪正端庄地坐在餐桌上，面前摆着一小碗猫粮，而橙子则鬼鬼祟祟地凑过去，试图偷吃。
“橙子！”徐予玺一个箭步冲过去，橙子立刻弓起背，炸着毛跳开，一副“我只是路过”的无辜表情。
裴听南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徐予玺一杯：“它今天第三次偷小雪的饭了。”
“它怎么这么厚脸皮？”徐予玺喝了一口咖啡，被苦得皱起脸，“……你没加糖？”
裴听南挑眉：“你不是说要戒糖？”
“我那是随口一说！”
“哦。”裴听南淡定地喝了一口自己的黑咖啡，“那下次我当没听见。”
清晨的混乱现场，徐予玺一个箭步冲过去拎起偷喝咖啡的橙子，捏着它的后颈皮教训："咖啡因中毒会导致猫心跳过速，严重会死的知不知道？"
裴听南已经迅速抽走咖啡杯，用湿巾擦拭地板："上周宠物医院发的养猫手册第三节第二条。"
"从今天开始执行新家规。"徐予玺翻出便签纸刷刷写字：
1. 禁止投喂人类食物（特别是咖啡/巧克力/洋葱）
2. 打翻液体罚款一顿罐头
3. 偷吃他猫口粮者，戴耻辱圈半天
橙子在他怀里发出委屈的呜咽，毛茸茸的脑袋往他肘弯里钻。徐予玺板着的脸没撑过三秒就破功："...撒娇也没用！"
裴听南忽然伸手揉了揉橙子的耳朵："其实它最近打翻东西是有原因的。"他指向墙角新安装的猫咪饮水机，"流动水源减少了75%的打翻事故。"
"那剩下25%呢？"
"纯粹是橘猫基因作祟。"裴听南拎起正在扒拉抽纸的小云，"比如这位，今早刚把你耳机埋进猫砂盆。"
徐予玺哀嚎着冲向阳台，三只猫在他身后排排坐，橙子得意地舔爪子，小阳歪头观察人类慌乱的样子，而小雪优雅地抬起前爪——下面正踩着那副幸存的无线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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