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吴小兰点点头："我会的。我还有一个请求...如果可能的话。"

"什么？"

"明天...你能送我和孩子回一趟家吗？我需要拿些东西，一个人不方便。"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答应了。不知为何，我对这个曾经的仇人，此刻却产生了一丝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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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医生检查后允许吴小兰出院。我开车送她和婴儿回家，一路上沉默不语。

她的家在城市近郊的一个小区，环境安静优雅。我帮她抱着孩子，跟在她后面走进电梯。

"我弟弟曾经就住在隔壁单元。"在电梯上升时，吴小兰突然说道，"他死后，我搬来这里，想要离他近一点。"

我的心猛地一跳："你是说，陈明轩的公寓就在这里？"

吴小兰点点头："是的，我有钥匙。如果你想...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杀了陈明轩是在他的别墅里，从未去过他的公寓。为什么她要带我去那里？是陷阱吗？

看出我的疑虑，吴小兰轻声说："不是陷阱。我只是觉得，或许你需要看看他的另一面。"

电梯到了，我跟着吴小兰先去了她家。她的家装饰简洁温馨，全看不出是个富家女的住所。她请我坐下，自己去准备了一些必需品。

"孩子要睡一会儿，我们可以趁这时间去我弟弟的公寓。"

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跟着她来到了隔壁单元。吴小兰用钥匙打开门，屋内的灰尘证明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

"这是他的秘密住所，连我父母都不知道。"吴小兰说着，打开了灯。

屋内的布置令我吃惊。墙上挂满了照片，其中一面墙上全是一个中年妇女的照片——我愣住了，那是我妈妈。各种角度、各种场合的照片，看起来像是偷拍的。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我震惊地看着吴小兰。

吴小兰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日记本递给我："看看吧，也许你会找到答案。"

我翻开日记，里面记录的内容让我血液凝固：

"今天又看到她了，那个阿姨。她还是那么温柔，对每个人都笑得那么真诚。如果她知道是我撞死了她丈夫，还会对我笑吗？我不敢告诉她真相，我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我猛地抬头："这是什么意思？他...他认识我妈？"

吴小兰点点头："在你妈妈之前，我弟弟还撞死过一个人——你的父亲。那是他刚拿到驾照的时候，酒后驾车，撞死了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男子。我父亲动用关系压下了这件事，没人知道是他做的。后来他偶然发现那个死者的妻子就是他大学时代很尊敬的一位老师...你的母亲。"

我的世界仿佛在崩塌。我父亲的死一直被认为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肇事司机逃逸，案件最终无果而终。我从未想过，害死我父亲和母亲的，竟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