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明莲对此很是不解，在她的记忆中，二姐明蕊总是和善，大姐明卉却总是绷着一张脸，很少与她亲近。

这其中缘由，她直到十岁那年才真正明白。

四、

那是一个初秋的午后，明莲在后院的梅树下读书。忽然，她听见不远处廊下传来压低的谈话声——是二姐夏明蕊和一位府中老仆。

"小姐，您别太操心了。二小姐的事情过去已久，老爷也早已不再提起。"老仆劝道。

夏明蕊叹了口气："我知道。只是每次见到大姐那副模样对待明莲，我心里就不是滋味。明明不是明莲的错，为何要这样对她？"

"二小姐心善。不过老奴倒是觉得，大小姐未必是怨恨四小姐，或许是...其中另有隐情。"

明莲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却再也没听到更多内容，二姐已经带着老仆走远了。

这段对话如同一块石头，在明莲心中激起阵阵涟漪。大姐为何对她如此疏远？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隐情？

第二日，她鼓起勇气直接去找了二姐。

"二姐，我想问你一件事。"明莲站在夏明蕊的闺房门口，小手紧张地攥着衣角。

夏明蕊刚刚晨起，见是小妹妹，连忙将她让进屋内："什么事这般正式？"

明莲直视二姐的眼睛："大姐为何不喜欢我？"

夏明蕊手中的梳子差点掉落，她愣了片刻，叹了口气："谁说大姐不喜欢你了？她只是...性子如此。"

"我听见你昨日与刘婆婆的谈话了。"明莲低声道，"大姐是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与父亲闹过不愉快？"

夏明蕊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孩子，竟偷听姐姐说话。"她沉默片刻，最终还是道，"也罢，你迟早会知道的。只是，知道后切莫往心里去。"

原来，大姐夏明卉并非父亲夏平生与母亲夏暖所生，而是前房所出。

夏平生年轻时曾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那位夫人在生下明卉后不久便因病去世。后来他遇见了夏暖，两人结为夫妻，生下了明宸、明蕊和明莲。

"母亲一直待大姐如己出，从未有半分区别。"夏明蕊轻声道，"可大姐心中始终介怀，总觉得自己是府中的异类。后来母亲怀了你，却因身体虚弱几度险些小产..."

"然后呢？"明莲追问。

"大姐当时才十岁，却已经很是懂事。她日日在佛前祈祷，祈求母亲和你都能平安无事。可...母亲生下你后身子更弱了，最终..."

明莲心头一紧。原来如此。大姐明卉在潜意识里，是否将母亲的离世归咎于她？

"不，你别这样想。"夏明蕊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紧紧抓住她的手，"大姐从不怨你。只是她性子倔强，又极为自尊，总是将心事藏在心里。或许...她是在怨恨自己没能保护好母亲和你吧。"

明莲心中豁然开朗。难怪大姐明卉总是远远地看着她，眼中既有关切又有疏离，原来这一切都源于一种复杂的负疚感和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