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熬好的姜茶推过去，“世子连日追查，喝点暖身的。”
“慕姑娘可知‘笑里藏刀’四字怎么写？”燕迟虽这么说，还是接过茶盏。
热雾氤氲间，他冷峻的轮廓柔和了几分。
茯苓突然慌张跑来：“姑娘，林院判派人送来补药，说是...说是您母亲忌辰的旧例。”
描金漆盒里躺着颗莹润的雪莲丹。
慕芷柔用银簪轻刮，簪头立刻变黑。
“好精妙的藏毒手法。”
她冷笑，“表面是雪莲，内芯却是热性的火龙须，专克我体内寒毒。”
燕迟剑眉微蹙：“你常年服毒？？？”
“五岁那年被人推入冰湖，母亲用七寒散救我，落下了病根。”
她晃了晃左手腕，冰晶胎记在烛光下泛着幽蓝，“现在想来，那恐怕不是意外。”
子时更鼓响过，慕芷柔独自翻进太医院药库。
借着夜明珠微光，她找到林院判私藏的紫檀药柜。
当拉开标着“壬寅”的抽屉时，整面墙突然翻转——暗格里整齐排列着十二个琉璃罐，每个都浸泡着不同部位的女性器官。
最末的罐子里，浮着枚熟悉的羊脂玉簪花。
“这是我母亲及笄礼上的簪子……”慕芷柔胃部翻涌，身后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柔丫头长大了。”林院判提着灯笼从阴影里走出，慈爱的笑容与记忆中分毫不差，“可惜和你娘一样，太聪明。”
慕芷柔后退时撞翻了药罐，液体在地面结成冰晶。
林院判的袖箭擦着她耳际飞过，钉入身后的《本草纲目》。
“为什么？”她死死攥着母亲的簪子，“您明明可以救活那些女子……”
“傻孩子，我在救更多人啊。”林院判从袖中取出瓷瓶，“晋王殿下需要能在漠北作战的寒毒军，这些试验品死得其所。”
房梁上突然落下剑光。
燕迟的乌金剑架在林院判颈间，剑身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白霜。
“世子爷的剑不错。”林院判不慌不忙点燃一支香，“可惜七寒散改良到第七代，已经能通过气味……”
慕芷柔突然掷出药囊。
晒干的蓝雪花瓣与香雾相触，爆出刺目火花。
燕迟趁机挥剑，林院判右臂齐肩而断——没有流血，断口处全是冰碴。
“晚了...”林院判癫狂大笑，皮肤开始龟裂，“最后三味药在……”
爆炸声震碎所有琉璃罐。
慕芷柔被燕迟护在身下，眼睁睁看着那些器官标本化作冰晶粉末。
恍惚间，她看见林院判的嘴型在说：“晋王府地宫。”
五更时分，慕芷柔在燕迟临时安置的宅院里配药。
他肩头沾了寒毒，肌肉已经僵硬。
“忍着点。”她将烧红的银针扎进穴位，“《寒玉经》记载，极寒处必有相克的火种……”
燕迟突然握住她手腕：“你体温在下降。”果然，慕芷柔的指尖已经泛起青白，腕间胎记却红得妖异。
“寒毒症发作而已。”她勉强笑笑，却喷出口血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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