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意识前,听见燕迟罕见的慌乱声音:“告诉我解法,慕芷柔?”
慕芷柔梦见了十四岁那年的雪夜。
母亲躺在血泊里,把玉镯戴到她腕上:“记住……七寒终有解……”
她猛地睁眼,发现躺在陌生床帐里。
左手腕被布条缠着,隐约透出药香。
燕迟靠在床边闭目养神,晨光给他睫毛镀上金边。
“醒了?”他突然开口,递来温热的药碗,“你昏迷时一直念‘火种’。”
慕芷柔怔怔看着碗底沉淀的金红色粉末:“朱雀砂?这味药三年前就……”
“睿王府库房偷的。”燕迟嘴角微扬,“现在能说说,为何你中的寒毒与命案受害者同源却不同效?”
窗外传来急促的梆子声。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院门——第三具尸体出现在晋王府后巷,这次是个孕妇,腹部被剖开填入冰晶,形成诡异的莲花状。
慕芷柔突然剧烈颤抖:“我明白了……他在找能孕育寒毒胎的母体。”
她抓起药囊就往外跑,“快阻止林院判,他要用活人培养毒源!”
燕迟却拦住她:“昨夜林院判的尸首已在护城河被发现。”
他展开手中密信,“但晋王府今早请了稳婆。”
正午的日头下,慕芷柔却感到刺骨寒意。
母亲临终的画面与眼前线索突然串联——那个雪夜,母亲反复说着“癸卯年四月初八”,正是她记录林院判取药的日子。
“世子。”她拽住燕迟袖口,“带我去看林院判的尸体。”
当掀开白布时,慕芷柔倒吸冷气。
尸体右腕有道月牙疤——这是她母亲特有的针灸记号,当年为救落水的林院判所留。
“这不是林伯伯。”她声音发颤,“真的林院判,恐怕在我母亲遇害那晚就已经……”
.........
暮鼓刚刚敲过三响,慕芷柔腕间的冰晶胎记突然灼烧般疼痛起来。
她猛地按住左腕,药钵里的朱砂洒了满案。
“姑娘...”茯苓慌慌张张跑进来,“大理寺来人说,又出命案了。”
燕迟的贴身侍卫白枫站在院中,脸色煞白:“慕姑娘,世子请您速去城南绣坊……这次的死者,是礼部侍郎的千金。”
慕芷柔赶到时,绣坊外已围满衙役。
穿过月洞门,她看见燕迟正蹲在一具无头女尸前,手中拿着块染血的布料仔细端详。
“死者脖颈切口平滑如镜。”燕迟头也不抬地说道,“但奇怪的是……”
慕芷柔蹲下身,指尖轻触尸体肩颈处的皮肤:“切口边缘有细微冰晶。”
她突然抬头,“世子可闻到一股冷香?”
燕迟眉头紧锁:“像是……雪中春信?”
“不,是蓝雪花与冰片的混合。”慕芷柔从药囊取出银针,在死者颈动脉处轻轻一挑,针尖立刻泛起幽蓝,“与前三起命案同源,但这次的寒毒更为精纯。”
突然,后院传来一阵骚动。
两人循声赶去,只见绣坊后院的古井旁,几个衙役正围着一物瑟瑟发抖,那是颗被冰晶包裹的女子头颅,面容栩栩如生,唇角甚至还带着诡异的微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