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您是李远医师吧？"她主动伸出手，"我是萧雨，陆教授的学生，也是郑教授曾经的学生。"

李远礼貌地与她握了握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未来的"助手"。萧雨身材修长，举止得体，眼神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冷静，让人不自觉地保持距离。

陆教授开门迎接了他们。办公室布置简洁，只有一张办公桌，几把椅子，和满墙的书架。他们分别坐下后，陆教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

"这是复印件。原件郑教授保存在家里。"陆教授说着，打开信封，取出一张纸递给李远。

信纸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清秀工整：

"尊敬的郑教授：

当您读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请不要自责，这全是我个人的选择，与任何人无关。

我一直很感激您对我的关心和指导，您是我大学生涯中遇到的最好的老师。正因如此，我希望能向您坦白一件事——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这份感情让我痛苦万分，无法面对未来的生活。

我知道这样离开很自私，会给许多人带来伤害，但我实在看不到其他出路。请您代我向家人说一声抱歉，也请您原谅我的软弱。

您忠实的学生，

李晓然"

李远读信，眉头紧锁。萧雨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这封信是当时发现的吗？"李远问道。

陆教授摇摇头："不是。当时警方在她宿舍发现了一封简短的遗书，内容仅仅是'对不起，我太累了'这样的话。这封信是几个月前才在郑教授整理旧书时偶然发现的，塞在一本他借给李晓然的诗集里，书一直放在他家书架上。"

"所以这才是导致郑教授梦魇加重的原因。"李远若有所思。

萧雨突然开口："李晓然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室友。她死前从未表现出任何异常，所有人都很震惊。"她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郑教授一直很自责，认为如果他当时在教室里更加关注学生的状态，或许能阻止悲剧发生。"

李远看着萧雨，试图从她的表情中读出更多信息，但她的脸上毫无破绽，仿佛在谈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

"信中提到的'不该爱的人'是谁？有线索吗？"李远问道。

萧雨与陆教授对视一眼，陆教授回答："不确定。当时校园里有传言说她暗恋一位已婚教授，但没有确切证据。"

"我需要更多关于李晓然的资料，以及当时的情况。"李远说，"还有，我想再次进入郑教授的梦境，但这次需要更深入。"

萧雨点点头："我会整理资料给你。关于深入梦境，我想亲自参与。"

李远皱眉："这不是普通的心理咨询，入梦很危险，尤其是这种强度的梦境固化。"

"我坚持。"萧雨直视他的眼睛，"我了解郑教授，也了解李晓然。而且，我接受过基础的心理训练。"

陆教授打圆场："萧雨确实能提供很多帮助。李远，你也知道，在处理这类复杂创伤时，熟悉当事人的助手往往能起到关键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