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在手机里确认了最后一家布料店的报价，满意地锁上屏幕。他前期的构图，准备都做好了。
窗帘要求质地柔软，遮光性好，同时还要能精准保留笔触的层次和颗粒感，只能是丝绸材质。光是材料费就超过四千，加上其余零件的制作费，总价大概在五千出头。他原本计划今晚就下定金，确保能在温橙生日之前完成这份生日礼物。
然而，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快。
案情讨论会上，大家一致决定，面对贺虹七岁的女儿小安，最有亲和力的沈翊是搞定DNA样本的最佳人选。
沈翊花了很长时间才和小安亲近起来。他耐心地陪她玩游戏，直到小女孩终于放下戒备，仰起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带着点亲近的撒娇：“沈叔叔，我饿了。”
沈翊愣了一下，随即征求她的意见：“你想吃什么？”
小安的眼睛更亮了，充满期待：“我想吃......披萨！”
沈翊低头笑了一下，没由来的脑海中浮现一个画面。
将来他和温橙有一个女儿，是不是也会这样抱着他的袖子，撒娇着说：“爸爸，我要吃披萨~”
他想，大概会吧。到时候，就算他自己省一点，也舍不得拒绝她。
二十分钟后，不舍得拒绝小女孩的沈翊，和小安坐在披萨店的角落里。小安吃的满足，嘴角沾满了番茄酱和芝士碎。沈翊坐在她对面，一边和她闲聊，一面不动声色地将她吃完的冰淇淋棍儿收了起来——任务总算顺利完成。
结账时，他看着POS机上跳出的金额，轻轻“咳”了一声。
¥198.5
原本为温橙生日礼物预留的预算，此刻全数“贡献”给了披萨和小甜点了。钱不够了......
沈翊坐在警局办公室里，拿着那张薄薄的发票，沉思了半分钟。然后，他径直起身，去找杜城了。
“报销一下。”沈翊将发票摊开，放在杜城的办公桌上，理直气壮，“工作支出。”
杜城正端着咖啡喝，闻言差点没喷出来：“......你拿两百块钱披萨发票来找我报销？”
他看着沈翊一本正经的表情，觉得有些荒谬，这好像不是他的工作范畴？
“对。”沈翊丝毫不觉不对，甚至还认真地点了点头，“而且，要今天就要转给我。”
杜城放下咖啡杯，挑眉：“怎么？你还想吃下一顿披萨？”
沈翊摇头，语气平静地阐明目的，“我要给橙橙买礼物。”
杜城觉得他简直无理取闹，嗤笑一声：“沈老师，你现在连给女朋友买礼物，都得靠公款赞助了？”
沈翊立刻纠正：“是公事。”
说完，还不忘语气一软，加了一句：“表哥——”
“行了行了！”杜城被这声“表哥”叫得脸都抽了。他没好气地摆了摆手，“我怎么会有温橙这么个倒霉亲戚？！遇到她就没好事！你到底要干嘛？”
沈翊实话实说：“我原本定了橙橙生日礼物的材料钱，现在差两百。”
杜城“啧”了一声，实在一言难尽：“你就不能等月底走流程？非得现在？”
沈翊顿了顿，低下头不看他，语气带着点恳求：“周末是橙橙生日，我等不了啦，表哥。”
杜城看着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点开手机转账界面，嘴里还不忘嘀咕：“这钱是我私人的，不是单位补贴。”
沈翊看着手机上到账的转账信息，嘴角勾起，目的达到，满意地转身离开，临走前还不忘礼貌地说声：“谢谢表哥。”
走到门口，沈翊又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杜城。他想了想，杜城说这不是单位补贴，那这发票岂不是浪费了？
于是，他又回去顺手把那张披萨发票拿走了，想着等月底还能走报销流程。
杜城看着沈翊离开的背影，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是，合着他这是直接被熊了二百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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