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心中一震，这件事我从未对外人提起过。当年选他为徒，确实有政治联姻的考量——我作为朝中唯一的女官，需要结党以自保。

"你调查我？"

"不，是我一直试图了解您的全部。"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师父，您可知道，我不是左丞相的亲生子，而是西疆的遗孤？"

我怔住了。这个秘密，是连皇室都鲜有人知的。木远的身世被左丞相掩藏得极好，他如何得知？

"你何时知道的？"

"很早以前。"他终于站起身，缓步向我走来，"我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师父您当年选我为徒的目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对您的心意，从未因此改变。"

我后退一步，试图保持最后的尊严："木远，适可而止。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不是闹剧。"他忽然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我面前，"您可认得此物？"

我心跳骤停——那是我十六岁时随师父修行时佩戴的玉坠，早已遗失多年。

"你从哪里得来的？"

"十年前，祁雪山白鹿现身之地，我拾得此物，心中便已认定，此生非你不可。"他的眼神深邃如海，"兮槿，我知道你并非普通女官，你是先皇亲赐的'兮槿长老'，肩负监察朝政之责。你选我为徒，是为了在朝中有所倚靠。"

我心中惊涛骇浪。他竟然连这个身份都知道。作为先皇亲封的密探，我的真实身份只有极少数人知晓。

"木远，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他直白地说，"不是作为师父，而是作为我的女人。"

"痴人说梦！"我冷笑，"你以为知道了我的身份，就能威胁我就范吗？"

"不，"他的神情忽然变得柔和，"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了你的全部，而我依然深爱着你的每一面。无论是严厉的师父，还是深藏不露的朝廷密探。"

我们四目相对，烛火在我们之间摇曳。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眼前的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少年，而是一个能与我平等对话的男人。

"木远，你走吧。若你现在离开，我可以当今晚的事从未发生过。"我疲惫地说。

他摇摇头："不，师父，事已至此，我不能再装作无事发生。明日早朝过后，我会向皇上请辞太傅之职，离开京城。但在此之前，我只求师父能给我一个答案。"

"什么答案？"

"这些年来，师父可曾将我当作一个男人，哪怕只有一瞬，心中有过丝毫波澜？"

我沉默了。曾几何时，看着他在灯下读书的专注模样，我确实有过一丝异样的心绪。但那是师长对弟子的欣赏，抑或是......我不敢深思。

"没有。"我果断地否认，"我只将你当作弟子，不曾有半分逾越之心。"

他似乎早已预料到我的回答，唇角扬起一抹苦笑："我明白了。"

正当我以为这场闹剧终于结束时，他忽然上前一步，将我拥入怀中。尚未等我反应过来，他已俯身吻上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