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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终破阴谋

综影视:戏中客

柴房的灰烬还未散尽,盛府正厅的气氛已寒如冰窖。

苏棠站在廊下,看着刘嬷嬷让人搬来的木箱,层层打开,里面的东西让人抽气——石青云锦裁剩的边角料、未拆封的西洋胭脂、半盒血燕的碎屑,甚至还有账房寻来的采买底册,墨迹未干的批注里,每笔支出都与张妈那本小账对上了号。最刺目的是那方沾着灰的蓝布包袱,角上绣的小牡丹被烟火熏得发黑,正是芸香惯绣的针法。

“芸香,你还有何话可说?”老太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

被按在地上的芸香忽然挣开护院,膝行着往王氏跟前爬:“二太太!您说过保我周全的!”她发髻散乱,露出耳后新添的抓痕,“是您让我把东西运去王家布庄,说等您娘家侄子娶了亲,就给我养老的地!那些胭脂是给布庄对面的茶铺老板,他帮咱们销赃……”

“你这刁奴!”王氏猛地踹过去,绣鞋尖狠狠踢在芸香心口,“血口喷人!我何时让你做这些龌龊事!”珠花从鬓边滑落,滚到苏棠脚边,她弯腰拾起,指尖触到珠花背面的刻痕——那是王氏未出阁时,王家特意请工匠刻的私记,绝做不了假。

苏棠将珠花放在老太太手边:“祖母您看,这珠花是去年王家送来的寿礼,芸香一个陪房,断无机会接触二太太的私物。可张妈说,芸香每次运东西,都带着二太太的玉佩作信物,想来……”

话未说完,账房先生捧着几本旧账匆匆进来,脸色发白:“老太太,查、查出来了!去年冬月到今年三月,库房共短缺贡品云锦三匹、湖绫五匹,还有西洋蔷薇露十二瓶,全是二太太院里的人登记领用,却无入库记录!”

王氏猛地瘫在椅上,帕子从手中飘落,露出腕上那只成色普通的银镯子——苏棠记得,上月老太太赏的赤金嵌宝镯子,她日日戴着,今日却换了这只,想来是早把贵重物件偷偷换了银子。

“不是我……”王氏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是我那侄子,他赌输了钱被人扣着,王家爹娘哭着求我,说只需凑够三百两就能赎人……我也是一时糊涂啊!”

老太太盯着她,目光像淬了冰:“一时糊涂?你纵容下人偷盗府中财物,用贡品去填你娘家的窟窿,甚至放火烧柴房销毁证据——芸香袖口的狗尾草籽,柴房墙角通向巷外的密道,还有那用硫磺引燃的烟火,哪一样不是精心算计?”

苏棠适时递上李大夫的回禀:“祖母,李大夫查验过茉莉叶上的灰,确有硫磺成分。昨夜西风正劲,柴房的火却往西烧,原是有人在密道那头引了风,好让烟往竹林飘,遮掩搬运的动静。”她顿了顿,看向缩在角落的张妈,“张妈说,昨夜三更听见柴房有拖拽声,想来是芸香趁着火势,把最后一批云锦从密道运了出去。”

张妈连忙磕头:“是!奴婢听见芸香跟那戴竹笠的男人吵架,说‘少了两匹石青杭绸,定是被你私藏了’,那男人骂骂咧咧的,说‘王家布庄只收了八匹,你当我没数吗’!”

这话如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王氏的防线。她伏在桌上恸哭,泪水晕开了账本上的墨迹:“是我鬼迷心窍……芸香说,烧了柴房,就说是意外失火,谁也查不到……我没让她烧那么大,更没让她伤人性命啊!”

老太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没了波澜:“刘嬷嬷,取家法来。”

藤条抽在地上的声响格外刺耳。王氏被罚跪在祠堂思过,抄经的日子从百遍增至三百遍,中馈权彻底收回;芸香因主谋偷盗、纵火,被杖责四十后发卖到偏远庄子;张妈虽有胁迫之嫌,却也因知情不报,被罚去浣衣房做苦力,其子的束脩由老太太亲自拨发,断了后顾之忧。

暮色四合时,苏棠回到院中。春桃正细细擦拭那盆虎头茉莉,叶片上的灰已擦得干净,只剩几处被烟火熏黄的痕迹。“姑娘,您早知道是二太太?”

苏棠望着天边的残霞,指尖拂过茉莉的花瓣:“上月老太太让查库房短少,二太太哭着说‘定是下人手脚不干净’,可她院里的采买账册却迟迟不交。那时我便疑心,哪有主母急着撇清,反倒不查自家的?”她捡起落在石桌上的一片焦叶,“这后院的墙再高,也藏不住龌龊。就像这烟火,烧得再旺,灰烬里总会留下痕迹。”

夜风掠过竹林,沙沙作响。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像是在敲打着这深宅大院里,那些永远也说不完的秘密。苏棠转身回房,砚台里的墨已凉透,她重新研墨,笔尖落在宣纸上,这次写的不是《曹娥诔辞卷》,而是四个清劲的小字:水落石出。

烛火跳动间,春桃忽然指着窗纸道:“姑娘你看,刘嬷嬷的影子。”苏棠抬头,果然见廊下立着个熟悉的身影,手里还捧着个黑漆木盒。

“老奴扰姑娘清静了。”刘嬷嬷推门进来,将木盒放在桌上,“这是从芸香枕下翻出的,原以为是寻常首饰,打开才见里头藏着这个。”盒中铺着猩红绒布,上面摆着枚羊脂玉佩,刻着“王”字的纹络已被摩挲得发亮——正是王氏的贴身之物,去年老太太还打趣说“玉随主,瞧这温润样,定是常戴在身上的”。

“她竟把这个给了芸香。”苏棠捏起玉佩,玉质冰凉,“看来王氏对芸香,原是信得过的。”

“信得过?”刘嬷嬷冷笑,“老奴在佛堂外守着时,听见王氏跟佛像祷告,说‘芸香这贱婢死不足惜,只求别攀咬出我’。人心凉薄,大抵如此。”她顿了顿,又道,“还有件事,账房查出入库记录时,发现去年冬天少了一匹玄狐皮,原是老太太留给姑娘做斗篷的,想来也被她们拿去换了银子。”

苏棠将玉佩放回盒中:“皮草罢了,我冬日也甚少出门。只是……”她看向窗外,“芸香被发卖前,曾疯疯癫癫喊过一句‘三姑娘的嫁妆也动了手脚’,这话不知是真是假。”

刘嬷嬷脸色一凛:“三姑娘的嫁妆单子下个月就要核定,老奴这就去库房盘点!”

苏棠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三日前盛清沅来送新制的点心,鬓边插着支素银簪子,那原是她及笄时王氏送的礼物,此刻却少了颗米粒大的珍珠。当时只当是不小心掉了,如今想来,怕是早被拿去填了王家的窟窿。

夜深时,院外忽然传来几声猫叫。苏棠吹灭烛火,借着月光走到窗边,见青石板上落着片折叠的纸条,是护院常用的暗号。展开来看,上面只有一行字:“王家布庄夜半有马车运货出城。”

她将纸条凑到烛火上烧尽,灰烬随着夜风飘出窗棂,落在虎头茉莉的花瓣上。“春桃,明日去告诉三姑娘,就说她托我寻的那匹杏黄杭绸,库房里还有存货。”

春桃虽不解,还是点头应下。苏棠望着天边的残月,忽然想起老太太常说的那句话:“这盛府的天,看着晴,底下的暗流可从没停过。”如今破了柴房的局,却不知还有多少没露的礁石,正藏在平静的水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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