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盈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谢执微凉的掌心,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烛火摇曳间,她抬眸望向他,眼中盛满关切:“殿下的手,为何总是这般凉?”
谢执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多年来,这双因寒毒而冰凉的手,竟在她的触碰下渐渐回暖。
他垂眸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掌,她的指尖莹白如玉,却比最上等的暖炉还要温热。
“早年征战,落下的病根。”谢执轻描淡写地说道,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她担忧的小脸上。
苏玉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她忽然掀开自己的锦被,像只灵巧的小猫般钻进了谢执的被窝。谢执眉梢微挑,却并未阻拦,任由她将两人的枕头并排摆好。
“我给殿下暖暖。”她说着,已经将谢执的手臂抱在怀中,像捧着什么珍宝。
谢执清晰地看见她唇角偷偷翘起的弧度,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却又透着纯真的欢喜。
谢执心头微动。他何尝不知这是小妻子在找理由亲近他?但这种小心翼翼的靠近,却让他心底泛起前所未有的柔软。
被人在意、被人牵挂的感觉,于他而言竟是这般新奇又温暖。
“科举临近,明日还要议事的,睡吧。”谢执轻声说道,却在被子里反手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
那触感让他想起御膳房新做的糯米糕,又软又甜,让人忍不住想多捏几下。
苏玉盈满足地“嗯”了一声,将脸贴在他肩头:“殿下安寝。”她闭眼的模样乖巧极了,长睫在烛光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谢执望着帐顶,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温度。
说来也怪,那条被她抱着的手臂,竟像是从未中过寒毒一般温暖。
他侧头看了眼已经睡着的苏玉盈,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夜半时分,谢执忽然惊醒。
他惊讶地发现,就连另一条没有被抱着的手臂,也奇迹般地恢复了常温。
怀中人睡得正香,呼吸均匀绵长,发丝间散发着淡淡的海棠花香。
谢执轻轻将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发顶。这一刻,他忽然明白,或许她就是他命中注定的解药——不仅能驱散他身体的寒毒,更能温暖他冰封已久的心。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辉洒在交颈而眠的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光。谢执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吻,无声地许下承诺。
晨光熹微,苏玉盈在朦胧中醒来,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蜷在谢执怀里。她悄悄抬眸,正对上谢执含笑的眼眸——这人竟早就醒了。
“殿下...”她慌忙要退开,却被揽住腰肢。
“太子妃昨夜不是说给孤暖手?”谢执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怎么暖到怀里来了?”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紧实,苏玉盈耳尖发烫,忽然察觉不对劲:“殿下的手...不凉了?”
谢执也是一怔。
他自幼因寒毒体凉,御医都说难以根治。可此刻不仅双手温热,连常年冰冷的足尖都暖融融的。
垂眸看向怀中人,小姑娘杏眼微睁,寝衣领口松垮,露出锁骨处一枚红痕——是他昨夜情动时留下的。
“当时...很疼吧?”她轻轻抚上他心口,那里有道浅淡的疤痕。
谢执捉住她的手,在指尖落下一吻:“有太子妃心疼就不疼了。”
这情话来得突然,苏玉盈正羞赧,忽听殿外传来素汐的轻咳:“殿下,辰时将至,该准备早朝了。”
谢执皱眉,苏玉盈却已利落地翻身下榻:“我去给殿下更衣。”
她赤足踩在绒毯上,从衣桁取下朝服。
谢执倚在床头看她忙碌,忽然道:“今日科举终试,孤可能要晚归。”
苏玉盈正为他系玉带,闻言抬头:“我在府中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