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那就好。”侯夫人连连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这是娘从大晟带来的平安符,特意去灵隐寺求的,保佑你平安生产。”
苏玉盈接过锦囊,只见上面绣着并蒂莲花,针脚细密,显然是母亲亲手所绣。她鼻尖一酸,险些又落下泪来。
“母亲别担心。“她轻抚腹部,柔声道,“殿下把太医院最好的太医都安排在东宫了,日日请脉,不会有事的。”
长信侯看着女儿幸福的模样,心中大石终于落地。当初送女儿远嫁和亲,他日夜担忧她在异国他乡受委屈。如今见她被太子捧在手心呵护,总算可以安心了。
“对了。”侯夫人忽然压低声音,“你可知道大晟近来发生的事?”
苏玉盈眸光微闪:“母亲是指...”
“燕王萧承煦被诬陷通敌,险些丧命。”长信侯接过话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唏嘘,“多亏郑亲王力保,才免于一死。”
苏玉盈神色平静,只轻轻“嗯”了一声。
“玉盈...”侯夫人犹豫片刻,还是问道,“你可还...”
“母亲?”苏玉盈打断她的话,唇角勾起一抹浅笑,“那些前尘往事,女儿早已放下了。如今心中唯有殿下和腹中孩儿。”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谢执一身常服走进来,见岳父岳母都在,连忙行礼:“小婿来迟了。”
长信侯夫妇连忙起身还礼。谢执快步走到苏玉盈身边,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可还难受?今早吐得厉害,我放心不下,特意告假回来看看。”
当着父母的面被他这般关切,苏玉盈耳尖微红,轻轻摇头:“见到父亲母亲,什么不适都好了。”
谢执这才转向长信侯夫妇,温声道:“岳父岳母远道而来,小婿已命人备下接风宴。这宅子虽小,但胜在清静,离太子府也近。二老想住多久便住多久,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
长信侯见他言辞恳切,举止间对女儿呵护备至,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殿下有心了。”
晚宴上,谢执亲自为岳父斟酒,又命厨子做了几道大晟风味的菜肴。席间言笑晏晏,其乐融融。苏玉盈看着父母与夫君相处融洽的模样,心中满是暖意。
宴罢,谢执扶着苏玉盈在花园中散步消食。暮色四合,园中灯笼次第亮起,映照出一路繁花。
“殿下何时派人去接的父亲母亲?”苏玉盈轻声问道,“怎么一点风声都不透露?”
谢执低笑,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若是提前说了,哪还有惊喜可言?”他揽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我知道你想家,如今岳父岳母来了,你也能安心养胎。”
苏玉盈心头一热,仰头在他唇上轻啄一下:“谢谢殿下。”
谢执眸色一深,正欲加深这个吻,忽听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两人慌忙分开,只见长信侯夫人站在廊下,眼中满是笑意:“夜里风大,玉盈身子重,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苏玉盈脸颊绯红,连忙应声。谢执倒是神色自若,拱手道:“岳母说得是,小婿这就送玉盈回府。”
马车缓缓驶离苏府,苏玉盈靠在谢执肩头,望着窗外渐远的灯火,轻声道:“殿下,我很开心。”
谢执吻了吻她的发顶:“你开心就好。”
夜色渐深,马车穿过繁华的街市,向东宫驶去。车帘随风轻扬,偶尔露出车内相依的身影。街边卖花的小姑娘抬头望见,忍不住对身旁的祖母道:“奶奶快看,那是太子和太子妃呢!”
老人眯眼望去,笑着摸摸孙女的头:“是啊,太子殿下最疼太子妃了。等你长大了,也要找个这般疼你的夫君。”
小姑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目光追随着远去的马车,直到它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