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子宁的寝殿内,小公主正挽着苏玉盈的胳膊撒娇。
“母后,您就答应让我出宫去玩半日嘛!整日待在宫里,都快闷坏了。”子宁摇晃着母亲的手臂,小脸上写满了期盼。
苏玉盈看着女儿,眼中满是慈爱,却也不乏担忧:“宫外不比宫内,人多眼杂,母后怎能放心你独自出去?”
“怎么会是独自呢?”子宁急忙保证,“母后可以多派些侍卫跟着我呀!我保证不乱跑,就在朱雀大街附近逛逛,看看杂耍,买些小玩意儿,两个时辰,不,一个半时辰就回来!绝不给侍卫们添麻烦!”
见母亲仍不松口,子宁使出了杀手锏,眨着大眼睛道:“外祖母上次还说呢,母后像我这么大的时候,不是也常跟着舅舅们出去游玩吗?怎么到了女儿这里,就不行了呢?”
苏玉盈被女儿缠得无奈,又想起自己年少时的确较为自在,心下一软,终是松了口:“罢了,依你就是。但需谨记,明日散学后方可出宫,不得超过两个时辰,必须按时回宫。最重要的是,绝不可甩开侍卫,独自行动。若让母后知道你阳奉阴违,以后便再不许提出宫之事了。”
子宁一听母亲答应了,立刻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应承:“母后最好了!女儿一定谨记母后教诲,绝不乱来!”
安抚好了女儿,苏玉盈这才返回椒房殿。进门见谢执已在殿内,便温声问道:“回来多久了?”
谢执放下书,起身迎她,扶着她到榻边坐下:“快半个时辰了。子宁那丫头又缠着你做什么?去了这般久。”
苏玉盈笑道:“还能为什么,磨着我答应她明日出宫去玩呢。这小妮子,还学会拿我小时候说事了,说你告诉她我当年如何如何。”
谢执闻言不禁失笑,剥了一颗饱满的荔枝,自然地送到苏玉盈唇边:“原来如此。这丫头昨日也跑到御书房来磨朕,朕被她缠得没法,便让她去寻你做主。”他顿了顿,眼中带着了然的笑意,“看来,她是找准了朕不忍心拒绝她,便来攻克你这道最后的关卡了。”
苏玉盈这才恍然,接过荔枝,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原来根源在你这儿。合着是你这个做爹爹的心软,又不愿直接答应,便把难题推给了我。”
谢执笑着揽住她的肩:“朕知你心中有分寸,由你来定夺最是稳妥。不过,侍卫一定要安排妥当,确保万无一失。”
“这是自然。”苏玉盈倚在他怀中,感受着这份日常的温馨与默契。
殿内烛火温馨,将那些不合时宜的痴心妄想,隔绝在了朱墙之外。
这深宫之中的安宁,需得帝后同心,方能长久维系。
苏玉盈这一胎怀得显早,不过四个多月的光景,腹部已有了明显的隆起弧度,比当初怀昱琛时更显怀些。
自诊出喜脉起,谢执便下了严令,太医院须得每日早晚两次遣太医来椒房殿请平安脉,风雨无阻,不得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