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雪不知如何作答,只能低声劝慰:"候爷这些日子确实忙碌,太夫人说候爷晚上都在书房批阅公文,有时候天亮才睡下。"
"是啊,"陆婉清苦笑道,"忙到连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大概论起广陵候心中的重要性,我比不过朝中那些大事,也比不过任何一个奏折。"
拂雪连忙劝道:"小姐莫要多心,候爷是真的关心您。每天厨房做什么,送什么汤水给您,都是候爷亲自过问的。"
陆婉清轻轻哼了一声:"既如此,那你去告诉他,就说我明日要搬回我原来的院子。"
拂雪吓了一跳:"小姐,您的伤还未痊愈,太医说至少还要静养半月。况且......况且碧水苑是候爷的院子,您住在这里,便是名正言顺的广陵候夫人。若搬回去......"
"名正言顺?"陆婉清冷笑一声,"我嫁给他一个月,见他不到三回。如今在他的院子里住了二十多天,也不过是远远听到几句问候。这样的夫妻,还谈什么名正言顺?"
拂雪叹了口气,不敢再劝。
陆婉清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拂雪,你去告诉管家,就说我明日要搬去栖梧院。"
拂雪一惊:"那不是大小姐的住处吗?"
陆婉清微微一笑:"正是。既然容恪不来看我,不如我搬去与他妹妹为伴。栖梧院离他的书房近,他总不能连自己的妹妹也不去看吧?"
拂雪犹豫道:"可是......"
"你只管去说。"陆婉清斩钉截铁,"再者,莺语已经把方才的事告诉他了,我也着实没脸在这儿住下去了。"
翌日清晨,陆婉清早早起身,吩咐丫鬟们收拾行李。她虽然伤势未愈,行动仍有不便,但拄着拐杖也能慢慢行走了。
莺语不解地问道:"小姐,您真要搬去栖梧院吗?昨晚候爷听说您唤他'恪哥',可高兴了。说不定今日就会来看您呢。"
陆婉清轻哼一声:"他高兴什么?我不过是在做梦罢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桑枝匆匆忙忙跑进来,面色有些惊慌:"小姐,管家说......说候爷不许您搬去栖梧院!"
陆婉清眉头一挑:"哦?他肯说话了?那他为何不亲自来告诉我?"
桑枝低声道:"管家说,候爷忙于军务,但已经吩咐下来,为了小姐的伤势着想,不可随意走动,更不可搬去栖梧院。"
陆婉清脸色一沉:"他倒是会使唤人。既然他日理万机,我也不便打扰。拂雪,继续收拾,我今日必定搬走。"
拂雪看了看桑枝,又看了看陆婉清,犹豫地开始收拾。
半个时辰后,几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陆婉清往外走。刚到院门口,便见管家立在那里,一脸为难。
"小姐,候爷有令,您不可离开碧水苑。"管家低着头,语气恭敬但坚定。
陆婉清冷笑:"我是广陵候的妻子,又不是囚徒,为何不能自由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