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临川的出场

接上文……

顾景明发现萧鹤影的药量不对。那天晚上，他推开萧鹤影的宿舍门，看见他蜷缩在床边，手指颤抖地拧开药瓶，倒出三片白色药片——比医嘱多了一倍。

“你在干什么？”顾景明的声音冷得像冰。萧鹤影猛地抬头，药片从指缝间滑落，滚到地板上。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像是被抓住的猎物。“我……只是有点不舒服。”他低声说，声音沙哑。顾景明弯腰捡起药瓶，标签上写着“每日两次，每次一片”，但瓶子里剩下的药量明显不够。他盯着萧鹤影，发现他的手腕上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掐出来的。“你疯了？”顾景明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知道过量服用会怎么样吗？心脏骤停、呼吸抑制——你是想死吗？”萧鹤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疲惫的笑：“死不了，我算过剂量。”顾景明的手指收紧，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你他妈到底在算什么？”萧鹤影没回答，只是轻轻抽回手，把药片塞进嘴里，干咽下去。顾景明看着他，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

录取通知书寄到的那天，顾景明站在宿舍门口，手里拿着两封信——一封是他的MIT数学系录取函，另一封是萧鹤影的MIT创意写作项目录取通知。他盯着信封上的名字，心脏猛地一跳。萧鹤影从来没提过申请的事。他推开门，看见萧鹤影坐在窗边，手里捏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红裙，面容模糊。你申请了MIT？”顾景明把信扔到他面前。萧鹤影没抬头，只是轻轻“嗯，张舒畅和师父帮我申请”了一声。

“为什么不说？”

“说了又怎样？”萧鹤影终于抬起眼，眼底一片平静，“我不会去的。”顾景明皱眉：“为什么？”

“波士顿太冷了。”萧鹤影笑了笑，“我的心脏受不了。”顾景明盯着他，突然意识到——萧鹤影在害怕。不是害怕寒冷，而是害怕离开熟悉的环境，害怕在陌生的地方发病，害怕没人能救他。“我可以帮你。”顾景明说。萧鹤影摇头：“你帮不了。”“那姚临川呢？”顾景明突然问。萧鹤影的手指微微一顿。

姚临川——22岁，身高180，顾景明的表兄，物理队的主力，也是医学院的高材生。

“他知道你的情况，对吧？”顾景明逼近一步，“他给你开的药？”萧鹤影没回答，但顾景明已经知道了答案。

姚临川推开实验室的门时，顾景明正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一份药物成分分析报告。“你查我？”姚临川挑眉。顾景明没抬头：“你给他开了什么？”“氯硝西泮，常规剂量。”“常规？”顾景明冷笑，“他每天吃三倍。”姚临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我知道。”

顾景明猛地站起来：“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因为他求我。”姚临川的声音很平静，“他说如果不给他药，他就从文学楼的顶层跳下去。”顾景明的血液瞬间冻结。“他骗你的。”他咬牙道。“是吗？”姚临川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顾景明。纸条上是萧鹤影的字迹：

“如果有一天我撑不下去了，别救我。”‌顾景明的手指微微发抖。“他需要心理医生，不是更多的药。”姚临川说。“那你为什么还给他开？”“因为……”姚临川顿了顿，“我怕他真的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