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蛀牙，还挺深的，需要补牙。」她脱下手套，「最好今天就处理，不然可能会继续恶化。」
「今天就做吗？」我惊讶地问。
「你想继续疼着回去吗？」她反问。
我摇摇头。
「那就现在做。」她简单明了，「我先去准备材料，你坐着休息一下。」
她出去后，我长舒一口气，拿出手机赶紧给闺蜜发消息：「我刚才咬了医生！！！要不要换一家医院？？」
闺蜜立刻回复：「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长大了还怕看牙医？咬了医生你还敢换医院吗？到处都会被通报的吧？」
我翻了个白眼，收起手机。这种丢脸的事，一辈子也够了。
医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堆刚消过毒的工具和材料，看起来专业又可怕。
「我先上麻药，然后清理蛀牙部分，最后补牙。整个过程大约四十分钟，你忍一下。」她边说边戴上手套和口罩。
我点点头，心中默念：不再咬人，不再咬人，不再咬人。
「对了，我叫林雨欣，」她突然说，「万一你待会儿想咒骂我，至少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她的幽默感让我放松了一些，「我叫许薇，希望不会到咒骂那一步。」
「希望如此。张嘴。」她拿起麻醉针。
麻药的感觉很奇妙，半边脸逐渐失去知觉。当她开始钻牙时，我紧闭双眼，双手抓紧扶手，心里默数数字分散注意力。
「放松点，」她的声音透过口罩传来，「你太紧张了，肌肉都僵硬了。」
「我很紧张。」我口齿不清地说，嘴里塞着吸唾器和棉球。
「你要相信我，我的手很稳。」她停下来，看着我的眼睛，「深呼吸，好吗？」
在她平静的注视下，我慢慢做了个深呼吸。
「很好，继续。」她重新开始工作。
三十分钟后，补牙成。我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小型战役。
「好了，咬合试试，感觉如何？」她摘下口罩问道。
我小心翼翼地咬了咬，「感觉...挺好的。」
「这几天不要咬太硬的东西，避免吃太冷太热的食物。如果有不适随时来复查。」她一边收拾工具一边说，「我给你开点消炎药，预防感染。」
「谢谢。」我慢慢从椅子上起来，感觉腿有点软。
她递给我一张药方，「你去前台结账取药就行了。」
就这样？这么冷淡地结束了？我站在原地有点尴尬。
「那个...对不起，关于咬你的事...」我鼓起勇气道歉。
她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突然笑了，「没关系，你不是第一个紧张的病人。虽然是第一个真咬我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我才发现她其实挺好看的，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
「我真的很抱歉。」我再次道歉。
「别在意了，」她打开诊室门，「一周后来复查。」
「好。」我点点头，走出诊室，回头又看了她一眼。
我走到前台结账，拿药的时候护士看着我的病历，笑着说：「林医生给你备注了'紧张病人'，要特别关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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