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皇帝的寝宫。我心中一紧，还是跟着宫女前行。
推门而入，我看到李宴琛坐在案前，身着素服，面色凝重。见我进来，他挥退左右，屋内只剩下我们二人。
"皇婶别来无恙？"他开口问道。
"承蒙陛下恩典，臣妾一切都好。"我恭敬地回答。
李宴琛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不必如此生分。今日请你入宫，一是确实需要你参加祭祀，二是有件事想请教你。"
"陛下请说。"
"朕近日翻阅先皇兄的遗物，发现一本密笈，上面记载了一些人名和事件。朕猜测，这与先皇兄的死有关。"李宴琛直视我的眼睛，"皇婶曾是先皇兄最亲近的人，或许知道些什么？"
我心中一惊。太子临终前确实留下了一本密笈，但那本密笈我一直带在身上，从未离身。他所说的，必然是另一本。
"臣妾不知密笈内容，请陛下明示。"我谨慎地回答。
李宴琛拿出一本青色封面的册子："上面记载了当年参与谋害先皇兄的十三人名单，而其中三人，已经离奇死亡。"
我接过册子，翻开一看，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这确实是太子的字迹，而上面的名单，与我所知道的全一致！最令人震惊的是，名单上被划去的三个名字，正是这些年来"意外"身亡的三位重臣。
"陛下，这......"
"皇婶不必惊慌，朕并无责怪之意。"李宴琛的声音变得柔和，"朕只是想知道，是谁在为先皇兄报仇？是你吗？"
我深吸一口气："陛下明鉴，臣妾闺阁女子，如何能做出这等大事？"
李宴琛笑了笑："也是。那皇婶可知，谁人有这个能力，又替先皇兄如此用心？"
我低下头，不答。心中却想到了一个人——沈筠。这些年来，他步步为营，一步步接近权力中心，难道都是为了替太子报仇？
"不管是谁，朕都想当面谢他。"李宴琛叹了口气，"先皇兄待朕如亲生，他的仇，也是朕的仇。"
祭祀大典很快开始。我站在人群中，心不在焉地跟着礼仪进行。在祭拜的队伍中，我看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高衍，沈筠，还有当年太子的几位好友。他们都已成为朝中重臣，而我，则是一个局外人。
典礼结束后，我正准备离开，却被人叫住。
"甄小姐。"
我转身，看到高衍站在不远处。他不再称我为"甄淑妃"，而是用了我未入宫前的称呼。
"高大人有事？"我平静地问。
"今晚在翰林院有个小聚，都是当年的老友，不知小姐可愿赏光？"他轻声问道，眼中带着期待。
我犹豫了一下："恐怕不合适。"
"难道真如他们所说，你已经变了吗？"高衍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激动，"当年那个爱笑爱闹的甄蓉，难道真的已经消失在宫墙之内了吗？"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是啊，那个甄蓉早就不在了。高大人还是去找别人吧，我这人不会讨人喜欢，只会扫了诸位的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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