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次日清晨,我在院中练习太极拳时,甄昊急匆匆地走来:"姐,高大人来访,说有要事相商。"

高衍?他来做什么?我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向客厅。

高衍站在那里,一身官服,面色凝重。见到我进来,他向我行了一礼:"甄小姐。"

"高大人何事光临?"我问道。

"我想与你单独谈谈。"他的眼神很是认真。

我示意甄昊退下,与高衍面对面坐下。

"我来是想警告你。"高衍开门见山,"沈筠很危险。"

我心头一震:"这话何意?"

"沈筠近年来暗中行事,手段狠辣。太子一案令朝廷震动,而今名单上的人接连遭殃,朝中已有人怀疑是他所为。"高衍压低声音,"昨日宫中祭祀,我看到你与他交谈甚久,担心你被牵连。"

我心中冷笑:"高大人关心则乱。我与沈大人不过是旧识,偶有往来而已。至于太子一案,我已出宫多日,并不知情。"

"甄蓉,"高衍突然改口直呼我的名字,"我知道这些年你在宫中受了不少苦,但那都过去了。如今你已回归家中,莫要再卷入这些事端。"

我盯着他的眼睛:"高大人此言何意?莫非是在怀疑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高衍摇头,"我只是担心你。"

"多谢高大人关心,我自会小心。"我起身,表示送客。

高衍无奈,只得起身告辞。临走前,他又回头说道:"甄蓉,我知道你心中有恨,但复仇之路未必能带来平静。若有需要,随时来找我。"

送走高衍,我坐在院中发呆。他的警告,让我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些事情。沈筠的复仇之路,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那些死去的人,真的都是凶手吗?我开始感到迷茫。

就在此时,一个宫女模样的人悄悄来到甄府,递来一封信:"这是皇后娘娘命奴婢带给您的。"

我有些诧异。周妙人?她找我做什么?

打开信件,里面只有简单几行字:"今晚子时,御花园梅林相见。事关重大,务必前来。妙人笔。"

周妙人是太子的表妹,也是我在宫中为数不多的朋友。她如今贵为皇后,竟然约我夜入宫中,必然有要事相商。

夜幕降临,我换上一身夜行衣,悄悄离开甄府。按照信中指示,我从宫后的小门进入,避开巡逻侍卫,来到御花园梅林。

"你来了。"周妙人从树后走出。

"什么事这么神秘?"我问道。

"是关于太子一案。"周妙人四下张望,确保无人跟踪,"我知道是谁下的毒。"

我心头一震:"谁?"

"礼部侍郎高衍。"

这个名字如同一道闪电击中我的心脏。高衍?不可能!他与太子素无恩怨,又为何要害他?

"你有证据吗?"我强自镇定地问。

"有。"周妙人从袖中取出一封信,"这是高衍当年写给先帝的密信,请求赐婚。他想娶你为妻,但被太子知晓后阻拦。"

我接过信件,只看了开头几行,便确认是高衍的字迹。信中言辞恳切,说他与我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只因我入宫为婢,无法明媒正娶,故请皇上恩准,将我赐婚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