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陆飞鹤。
寒星厉声道：「你为何跟踪至此？是要取我们性命吗？」
陆飞鹤摇头，缓缓落座：「若我要杀你们，何必等到现在？」
白溪仍不放松警惕：「那你来此何意？」
「助你们成使命，」陆飞鹤苦笑，「或者说，赎罪。」
寒星冷笑：「杀了珠嬷嬷，又想杀人灭口？」
陆飞鹤叹息：「我确实杀了珠嬷嬷，但那时我尚不知真相。如今真相大白，我已无路可退，唯有助你们找到那份密旨，以证先帝遗愿。」
白溪不信：「你不是效忠华妃吗？为何突然反水？」
「因为我发现自己被利用了，」陆飞鹤神情复杂，「华妃向我隐瞒了真相。她只说珠嬷嬷是叛党余孽，要为国除害。直到今日在皇后宫中，我才知晓事情真相。」
寒星沉吟片刻：「你既知内情，可解释这'迟与暮'三字的含义？」
陆飞鹤思忖道：「迟禺坊我知道，但'暮'字...等等，会不会是指暮霭楼？」
「暮霭楼？」
「那是先帝生前最喜欢的一处园林建筑，位于皇家猎苑内。据说先帝常在那里读书赋诗，处理要务。」
寒星若有所思：「如此说来，'迟与暮'是指密旨藏在迟禺坊的暮霭楼？」
陆飞鹤点头：「很有可能。只是如今迟禺坊已成废墟，要找到暮霭楼的确位置并不容易。」
寒星转向白溪：「看来我们得去一趟迟禺坊了。」
白溪忧心忡忡：「可现在宫中戒严，城内官兵盘查严密，我们如何能靠近皇家禁地？」
「我可以带路，」陆飞鹤道，「明日便是先帝忌日，皇上会率群臣前往太庙祭祀。那时宫中守卫会有所松懈，我们可借机潜入。」
寒星审视着陆飞鹤：「你为何如此热心？若是陷阱，我们岂非自投罗网？」
陆飞鹤苦笑：「我已身败名裂，还有什么好失去的？只想在这最后的时刻，做一件对得起良心的事。二位可以不信我，但现在除我之外，恐怕没人能助你们入宫了。」
经过一番商议，寒星和白溪决定冒险一试。次日黎明，三人便换上了普通民工的装束，混入前往宫中修缮的工匠队伍中。
陆飞鹤果然没有食言，凭借刑部侍郎的身份，顺利带二人通过了几道关卡。有了官服作掩护，守卫们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放行了。
穿过重重宫墙，三人来到一片荒凉的废墟前——这里就是当年的迟禺坊。破败的围墙上爬满了藤蔓，往日的辉煌早已不再，只剩下残垣断壁，诉说着那场大火的惨烈。
「当年的大火烧了整整三天，」陆飞鹤低声道，「等火熄灭时，迟禺坊已经面目全非。据传有数十人葬身火海，包括几位皇子和妃嫔。」
寒星环顾四周：「暮霭楼在哪个位置？」
陆飞鹤指向废墟深处：「应该在最北面，靠近御花园的地方。那里视野开阔，能看到远处的群山。」
三人小心翼翼地穿过废墟，避开倒塌的梁柱和锋利的砖石。这里似乎自火灾后就被封禁，杂草丛生，处处透着凄凉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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