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极了的东方月初,哪还顾得上许多,用手抓起就狼吞虎咽。
肉很香,很有嚼劲,对于正在长身体又极度缺乏油水的他来说,简直是人间美味。
他一边吃,一边模糊地想:
容容姐……
好像也没那么坏?
至少还有肉吃。
实际上,这些油腥和蛋白质,可能是涂山容容苛刻命令下,一丝不易察觉的的“照料”,确保这珍贵的“工具”和“实验品”不会真的被轻易折腾坏。也可能是某个黑心老板,到底是嘴硬心软罢了。
吃完,东方月初舔舔手指,把碗底都刮干净了。
出去打水洗干净碗后,困意再次汹涌袭来,他也顾不上脏,蜷缩回稻草堆里,几乎是瞬间就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小小的胸膛微微起伏,脸上还沾着一点酱汁和饭粒。
……
第二天。
东方月初天刚亮就找上了涂山容容,双眼亮晶晶的,只是———
“看到后面那片‘流火枫林’了吗?”
涂山容容笑咪咪地指着远处一片如火如荼的红叶林,“据说里面的枫叶每片变红的程度都不一样。你去数数,今天之内,完全变红的有多少片,正在变红的有多少片,还剩多少片是绿的。要精确哦,误差超过十片,明天就去冰湖里数鱼鳞。”
“啊……?”难以置信过后,小小的东方月初抱着一块比他手掌还大的木板和一根炭笔,仰头看着漫山遍野、数以万计的枫叶,小脸皱成了一团。
他吭哧吭哧地跑进林子,仰着头,一片一片地数:
“一、二、三……完了,刚才数到哪了?”
风一吹,树叶沙沙作响,又有几片变了颜色,甚至飘落下来。
他彻底崩溃,一屁股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中午的工作自然以失败告终。
当天下午。
涂山容容:“跟我去后山。”
涂山后山有一片池塘,每到傍晚,蛙声一片,吵得震天响。
涂山容容嫌吵,便把一沓低级的“禁言符”塞给月初。
“去,给每只叫得最欢的青蛙嘴上贴一张。贴不完,或者让我再听到一声蛙叫,你今晚就在池塘边陪它们‘静坐’到天亮吧。”
于是,烈日下,一个头戴草帽的小小的人影,追着一群蹦跳的青蛙,跌跌撞撞,泥水四溅。
青蛙灵活地跳开,他往往扑个空,摔个嘴啃泥。好不容易按住一只,那符纸沾了水汽,效果大打折扣,青蛙只是“嘎”地发出一声怪叫,挣脱了继续跑。
东方月初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湿透沾满泥巴,感觉自己像个傻子。
傍晚时。
涂山容容让东方月初去某个地方取东西。
但是……
在东方月初必经过的一条小路,在那里布置了一些恶作剧用的小陷阱——
有踩上去会弹起一堆沙子,量大的直接糊脸的那种。
也有清水灌头,一桶浇个透心凉。
以东方月初目前的修为和疲惫状态,根本察觉不了,十有八九会中招。
“嘭!”沙子把他糊成小黑人;
“哗啦!”冷水浇个透心凉。
这时,涂山容容总会“恰好”出现,摇着头,语气带着一丝无奈的责备:
“哎呀,东方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又把姐姐布置的预警机关弄坏了?这可不行哦。来,扫把和抹布在那里,赶紧打扫干净,万一有敌人趁机潜入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