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缇再次醒来时,周身的寒意几乎要将她的血液冻结。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钻入鼻腔,她勉强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屋子里。
她头顶悬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
“醒了?”
沙哑的男声从阴影中传来,带着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一个黑衣男人踱步而出,腰间的弯刀上还凝结着暗红的血。
“巍国女君?”
“上头说了,只要魏劭肯拿城池来换,便饶你一条小命。”
阿缇强撑着坐直身体,喉间像吞了碎玻璃般刺痛。
阿缇“做梦......”
话音未落,男人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血腥味瞬间在口中蔓延。
“嘴硬!”
男人狞笑一声,从袖中抽出一根带刺的皮鞭。
“等会儿有你求饶的时候!”
阿缇本能地闭上眼,却在剧痛袭来前听见门开的巨响。
“住手!”清冷的女声裹挟着寒意传来。
阿缇艰难地抬头,只见一名红衣女子踏着满地月光走进来,她身后跟着两名黑衣侍卫。
“老大?”施暴的男人立刻收起皮鞭,点头哈腰道,“您怎么来了?”
被称作老大的女子瞥了阿缇一眼,眼神里满是嫌恶。
“你把她打死了,拿什么去要挟魏劭?”
她踱步到阿缇面前,用匕首挑起对方的下巴,“果然是倾城之色,难怪魏劭喜欢你。”
阿缇强忍着疼痛。
阿缇“你错了。魏劭从不喜欢我。”
鸢娘闻言冷笑,匕首在她脸颊上轻轻划过。
“嘴硬的东西。来人,把她押去水牢。再派人给魏劭送心。”
她意味深长地看向阿缇渗血的手背,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魏劭的军营内气氛凝重如铁。
魏劭握着染血的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魏梁“主公,刘琰的人已经放出话,若明日日落前若不退兵外加奉上磐邑城,那女君......”
魏梁的话音未落,便被魏劭拍案而起的声响打断。
魏劭“备马!”
魏劭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公孙羊“主公不可!”
公孙羊急忙阻拦。
公孙羊“这明显是陷阱!刘琰在暗处必定设下重重埋伏,就等您自投罗网。”
魏劭握紧腰间佩剑,眼中杀意翻涌。
魏劭“我岂能看着女君落入那些人手中!”
公孙羊“可您是巍国的主心骨!”
公孙羊“刘琰真正的目的就是扰乱您的心魂,一旦您出事,巍国必乱!”
魏劭沉默良久,终于缓缓坐下。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疯狂渐渐被冷静取代。
暮色如血浸染营帐时,一男子挟着一身风尘闯入。
乔慈的白衣下摆还沾着城郊的泥渍。
乔慈“见过君侯。”
魏劭望着他,眯了眯眼。
魏劭“我记得你,你是女君的兄长。”
乔慈颔首,他忽然单膝跪地。
乔慈“我伯父反了,准备联合刘琰准备生擒君侯。”
乔慈“我奋力逃出焉州,找到大姐夫比彘将军,还望君侯能够与我们联手,营救被困在城中的我伯母和阿姐。”
魏劭闻言,不由得蹙眉。
一边魏枭瞥了眼魏劭,声音低沉。
魏枭“主公。”
他只是唤了声,但语气中不免有提防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