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劭盯着乔慈沾血的衣襟,烛火在他眼底投下跳动的阴影。
营帐外夜风卷着沙砾拍打牛皮帐,将乔慈的话碾成碎片又重组。
比彘的印信在案几上泛着冷光。
那是乔慈带来的信物。
魏劭“好。”
魏劭突然起身,佩剑撞在桌角发出清响。
公孙羊急得额头青筋暴起。
公孙羊“主公!即便比彘将军可信,可焉州城易守难攻,刘琰必定在水牢设下——”
魏劭“我只要阿缇活着。”
魏劭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他抓起案上的虎符掷在魏枭手中。
魏劭“你留守大营,若明日辰时我未归,即刻挥师攻城。”
子夜的月光冷得像冰刃,三千轻骑裹着白布马蹄,悄无声息地逼近焉州西城门。
乔慈跟在魏劭身侧,指节因紧握缰绳而发白。
乔慈“君侯,水牢在城西地窖,我带您走密道。”
话音未落,城头突然亮起数十盏孔明灯。
魏劭瞳孔骤缩,只见阿缇被铁链吊在箭楼中央,月光映着她惨白的脸。
为首的的匕首正抵在她喉间。
刘琰的笑声混着铜铃般的声响回荡在夜空。
刘琰“魏劭!你当我不知你会走密道?”
箭雨突然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魏劭挥剑格挡,余光瞥见阿缇被人猛地扯起头发。
她颈间渗出细细血痕,却仍倔强地抬头。
她的目光穿过硝烟与火光,直直撞进魏劭眼底。
阿缇“别过来!”
阿缇的声音沙哑,却穿透了战场上的闹声。
阿缇“他们要的是你——”
阿缇喉间瞬间绽开血丝。
魏劭只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不顾一切地策马前冲。
然而马蹄刚踏上护城河吊桥,脚下突然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整座桥轰然断裂。
魏劭在坠落瞬间抓住铁链,却见刘琰已将阿缇扛在肩头退入城门。
乔慈翻身下马想要施救,却被人一把拽住。
“西城门的守军正在集结!”
魏劭攀着铁链跃上河岸时,阿缇最后的身影正消失在厚重的城门后。
他握着染血的剑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魏劭“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代价,给我炸开城门!”
攻城战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爆发。
巍国军队的投石机将城砖砸得粉碎,云梯上的士兵不断被滚木礌石砸落。
魏劭亲自持盾冲锋,箭镞穿透盾牌扎进手臂。
他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着城头那个飘摇的身影。
阿缇被铁链吊在城门上,血顺着发梢滴落在青灰色的城砖上。
魏劭的战甲早已被血浸透,手臂上的箭伤在不断渗血,却依然咬牙冲锋。
就在他快要接近城墙时,一声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从后方传来。
只见比彘和公孙羊率领着大批援军如潮水般涌来。
比彘一马当先,手中长枪挥舞如风,所到之处敌人纷纷倒下。
公孙羊则指挥着攻城器械。
“巍侯,我们来支援了!”
比彘高声喊道,策马奔到魏劭身边。
魏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变得坚定。
魏劭“随我杀上城头!”
两人并肩冲向云梯,在士兵们的掩护下奋力攀爬。
城楼上,刘琰见势不妙,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他抓起阿缇,将剑架在她脖子上。
刘琰“魏劭!你若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刻杀了她!”
魏劭的动作猛然顿住,眼中满是愤怒与担忧。
就在这时,公孙羊指挥投石机再次发动攻击,一块巨石擦着刘琰身边飞过,将城门砸出一个大洞。
刘琰身形一晃,手中的剑偏移开。
比彘抓住时机,猛地跃上城头,长枪刺向刘琰。
刘琰慌忙挥剑抵挡,阿缇趁机挣脱束缚,踉跄着向魏劭的方向跑去。
魏劭见状,立刻攀爬而上,几个纵身便跃上了城楼。
魏劭“刘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魏劭怒吼一声,挥剑直取刘琰要害。
刘琰虽然武艺不弱,但面对魏劭和比彘两人的夹击,渐渐落入下风。
他边打边退,试图寻找机会逃脱。
然而,退路被彻底截断。
激战中,刘琰一个不慎,被比彘的长枪刺中右腿,跪倒在地。
魏劭趁机一剑刺向他的心脏,却被刘琰侧身躲开,剑锋划过他的肩膀,鲜血顿时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