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持着冷静的表情："杜哥栽培之恩，我不会忘。"
他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你和张辉，什么关系？"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依然平静："老乡罢了。当初他无家可归，我可怜他，介绍到您这里。没想到是条子安插的眼线。"
杜勇的目光变得复杂，他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明天有一批货到海港，你亲自走一趟。"
"是，杜哥。"
他转过身来，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去找阿鹏，他会给你详细情况。"
出了办公室，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肺部像被火烧一样疼痛。六年卧底生涯，今天第一次真正感到死亡离我如此之近。
安全屋位于城郊一个不起眼的小区。我换了三次车，确认没人跟踪后才进入。
"怎么样？"陈队长迫不及待地问。
"张辉暴露了。"我简短地说，"他发现杜勇和警方有内应。"
陈队长猛地拍了下桌子："该死！我们的卧底损失了四个，一定有人在出卖我们。"
我把杜勇交代的任务告诉了他。
"海港的货？是毒品吗？"
我摇摇头："不确定。杜勇的生意越做越大，除了毒品,还涉足枪支和人口贩卖。"
陈队长思索片刻："这次行动很可能是个测试。杜勇怀疑你了，否则不会让你亲自押货。"
我明白他的意思。六年来，我从杜勇的小情人逐渐成为他的心腹，负责洗钱和联络上下游。直接运送货物不是我的工作。
"我有什么选择？"
陈队长叹了口气："按他们的计划走，我们会在必要时介入。但你得做好最坏的准备。"
我苦笑一声："比杀我表哥还坏的结局？"
陈队长把一把小巧的手枪推到我面前："防身用。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但不能打草惊蛇。"
我接过枪藏好："张辉的女儿..."
"我们会安排人照顾她，你专心成任务。"
离开安全屋时，天已经亮了。六年的卧底生涯让我习惯了在黑白两道之间游走，每天都像行走在刀尖上，随时可能坠入深渊。
杜勇的手下开车把我送到码头的一个废弃仓库。阿鹏已经在那里等我。
"时间?"我问。
"凌晨两点，货从11号码头进来，你负责验货后送到老地方。"阿鹏递给我一部新手机，"到时候杜哥会联系你。"
"就我自己？"
阿鹏指了指墙角坐着的两个陌生面孔："他们会跟你一起。新来的，杜哥亲自挑的人。"
我皱了皱眉。杜勇从不轻易信任新人,更不会让新人经手重要的货物。这明显是对我的试探。
"行。"我故作轻松地点点头，走到那两人面前，"我是林小雨，这次行动听我指挥。"
其中一个光头男人站起来，伸出手："我叫大虎，这是我兄弟小马。"
我没有和他握手，而是直接问："杜哥怎么说的？"
大虎收回手，表情有些尴尬："杜哥说跟着林姐学习。"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