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从黑暗中冲出，迅速控制了现场。我认出其中一个是陈队长安排的接应人。
"你没事吧？"他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捡起掉落的枪："杜勇知道有卧底，可能已经在撤离了。你们必须立刻封锁码头！"
"已经安排了。"他递给我一块毛巾擦脸上的血，"陈队长带人去了杜勇的据点，一网打尽。"
我愣了一下："现在？但是..."
话音未落，手机突然响起。是杜勇的电话。
我示意所有人安静，接通了电话："杜哥。"
"你让我很失望，小雨。"杜勇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我的心跳几乎停止："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你以为我为什么让你去码头？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联系警方。"杜勇冷笑一声，"我的人一直在跟着你，看到你进了那个安全屋。"
我的脸色变得苍白。我最担心的情况发生了——我暴露了，而且杜勇一直在跟踪我。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杜勇的声音突然带上一丝伤感，"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如果你不是条子，我甚至想过..."
我打断了他："别说了，杜勇。你了。警方已经包围了你的据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轻笑："你真的以为我会在自己的老巢等着警察来抓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你在哪？"
"不重要了。"杜勇的语气变得冰冷，"六年的时间，我差点把你当成家人。作为回报，我会让你死得痛快一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码头的集装箱区突然爆发出一阵枪声。
"小心！"我大喊一声，推开身边的警察，同时向旁边的集装箱后翻滚。
子弹如雨点般扫来，打在集装箱上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狙击手！至少三个位置！"接应的警察大喊，同时通过对讲机呼叫支援。
我靠在集装箱后，喘着粗气。六年的卧底生涯可能就此终结，但我不能就这样放弃。
"杜勇一定还在附近。"我对躲在旁边的警察说，"他这种人,最后一定要亲眼看着敌人死去。"
枪声稍歇，我趁机探头观察四周。不远处的一栋仓库楼顶似乎有人影晃动。那是制高点，可以俯瞰整个码头。
"通知所有人注意那栋楼。"我指了指那个方向，"我去引开狙击手，你们找机会包抄上去。"
不等他回答，我深吸一口气，从掩体后冲了出去。
子弹立刻追着我的脚步扫来。我在集装箱间快速穿梭，利用障碍物掩护自己，同时朝不同方向射击，吸引火力。
我的胳膊被子弹擦伤，鲜血顺着手指滴落，但我顾不上疼痛，继续向前奔跑。
终于，支援赶到，警方开始反击。我趁乱摸到了仓库的后门，无人把守。轻轻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
"你终于来了。"杜勇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就知道你会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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