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见
我第一次见到杨疏,是在射击场。
雷战带她过来,说这是新调来的狙击手,让我多带带。她站在阳光下,迷彩服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纤细的小臂,握枪的姿势很标准,但指节绷得太紧——她在紧张。
三发子弹,全部命中靶心。
她转过头,眼睛亮得惊人,右边脸颊有个小酒窝:“怎么样?”
我说:“比上次进步0.3秒。”
其实,她根本没有“上次”。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那天晚上,我在日记里写:“新来的狙击手叫杨疏。眼睛很亮,像小鹿。今天她第一次实弹射击,三发全部十环。雷神让我多指导她,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坏事。当然是坏事。
因为从那一天起,我的视线就再也没能彻底从她身上移开。
---
2. 误会
我听到她打电话。
——“上次给我介绍的那个医生男朋友,处得还行吗?”
她笑着说:“什么呀,我都说了那不是——”
后面的话我没听清,也不敢听。
那天训练,我加练到凌晨,拳头砸在沙袋上,指节渗血。哈雷问我发什么疯,我说,没事,测试新沙袋的耐受力。
其实我是在测试自己的耐受力。
测试我能忍多久,才能不越界。
---
3. 克制
她总是不自知地撩人。
夜总会任务,她挽住我的手臂,指尖无意识地擦过我的手腕。我浑身绷紧,呼吸都屏住,她却仰着脸笑:“元宝同志,你太僵硬了,会穿帮的。”
我僵硬?
她根本不知道,我满脑子都是怎么才能不把她按在墙上亲。
后来她落水,我给她做人工呼吸。她的唇很软,沾着河水,冰凉湿润。我差一点就失控了,最后只能狼狈地逃开,借口去检查装备。
那晚我冲了半小时的冷水澡,脑子里全是她苍白的唇色,和微微颤动的睫毛。
---
4. 失控
我从来不是冲动的人。
可当萨米尔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看她,用肮脏的词汇形容她时,我脑子里那根绷了三年的弦,断了。
我差点杀人。
如果不是她按住我的手,如果不是她那个眼神——冷静的,坚定的,告诉我“任务优先”——我可能真的会拧断萨米尔的脖子。
后来她受伤,昏迷不醒。我在她病床边守了三天,把所有的神明都求了一遍。
“用我的命换她的,行不行?”
没有人回答我。
但最后她醒了。
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笑着对我说:“我们约定好了的。”
---
5. 余生
现在她睡在我身边。
呼吸均匀,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右手无意识地搭在我腰上——这是她的习惯,睡着了也要确认我在。
我轻轻拨开她额前的碎发,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问题。
“雷神让我多指导她,我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现在我知道了。
是好事。
是这漫长余生里,最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