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孤独的三万英尺”
巡航高度三万英尺,舷窗外是永恒的夜。
我坐在运输机舱壁边,看着对面熟睡的杨疏。机舱红灯在她脸上投下血色暗影,睫毛在气流颠簸中轻颤,作战服领口露出半截我昨晚咬出的红痕。
这是最接近天堂也最靠近地狱的距离——足够让所有爱欲都变成奢侈的罪。
"睡不着?"她突然开口,眼睛还闭着。
我捏紧膝上的氧气面罩:"嗯。"
她伸脚碰了碰我的作战靴,金属舱板上传来轻响:"想什么?"
想你怎么敢在跳伞前夜骑在我腰上撕我作训服,想我怎么就放任你在弹药箱后面解我皮带,想我们究竟算不算一对亡命鸳鸯。
"想高度表。"我撒谎。
她轻笑,睁开眼时眸子里映着仪表盘蓝光:"元宝同志,你撒谎时喉结会动。"
运输机突然剧烈颠簸,她顺着惯性滑到我怀里。我扣住她后腰的瞬间,她咬住我耳垂:"上次在这个高度,你把我按在货舱门上..."
我捂住她的嘴。
机舱里还有十二个熟睡的战友,三十米外就是驾驶舱。她的呼吸烫着我掌心,舌尖故意划过我虎口的老茧。
"要跳伞了。"我声音发紧。
"所以?"她挣开我的手,唇贴着我青筋暴起的脖颈,"袁宝,你难道没在万米高空..."
降落伞包的金属扣突然发出脆响。
我们同时僵住。
舱顶黄灯开始闪烁,机长广播里传来准备跳伞的指令。她迅速从我腿上弹起来,整理装备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刚才那个勾人的妖精只是幻觉。
"杨疏。"我系紧伞绳时突然喊她。
她在呼啸的风噪中回头。
我扣住她后脑狠狠吻下去,咬破她的下唇。血珠渗出来的瞬间,绿灯亮起。
"活着回来。"我抵着她额头说,"回来继续。"
她笑着倒退向舱门,仰面坠入云海时比着口型:"——你欠我一次高空作业。"
我跟着跃出舱门,在失重中想起她总说"爱是孤独的三万英尺"。
可她错了。
孤独的是三万英尺下没有她的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