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目光夹杂爱意,所以我不敢看你”
我总不敢看她。
战术会议上她发言时,我盯着投影仪折射的光斑;食堂排队时她站在我前面,我数她迷彩服后领的线头;就连射击训练她脱靶懊恼,我也只敢看地上弹壳滚动的轨迹。
"元宝,"她突然在装备室拦住我,"我脸上有瞄准镜吗?"
我正擦拭的手枪零件叮当落在桌上。她逼近一步,作战靴尖抵住我的:"还是说...我比瞄准镜更难看清?"
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室内格外响。我弯腰去捡弹簧,后颈突然被她指尖按住。
"躲什么?"她俯身时领口荡下来,锁骨还留着上周我咬的淤青,"袁教官教我的,锁定目标要直视眼睛——"
我猛地起身撞翻整盒子弹。金属噼里啪啦砸在地上,像我的心跳。
"杨疏。"我警告地喊她全名,却在她突然贴近时本能地闭眼。
温热的呼吸拂过睫毛,她轻笑:"原来闭眼也算一种直视。"
后来她在任务简报时当众演示"如何用睫毛测距",全队哄笑中我捏碎了三支笔。何璐说监控拍到那晚我独自在训练场打空所有弹匣,靶纸中心全是她名字的弹孔。
其实他们没看见——最后一张靶纸上,我用手掌按着她画的笑脸开了枪。
子弹穿过她画像的嘴唇,硝烟味里升起隐秘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