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扯松领口的动作带着排练厅的汗味。他盯着马嘉祺看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捏住对方衣领。
"纽扣要掉了。"他说。
马嘉祺低头看，果然发现最上面一颗纽扣歪斜着。他伸手去扶，却被严浩翔按住手腕。
"别慌。"严浩翔的声音很轻，"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饭厅里没人动筷。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桌面，蒸腾的热气凝在碗边。角落堆着练习服和背包，墙上挂着七人的合照，边角微微卷起。
严浩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轻轻推到马嘉祺面前。那是张泛黄的作业纸，边角焦黑像是被火烧过。
"记得吗？"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这是你初中时写的‘未来梦想’。"
马嘉祺的手指抚过纸面。稚嫩的笔迹写着"要和兄弟们一起站上最大的舞台"，墨水被水渍晕开，像是哭过的痕迹。
"那时候你说，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做不到的事。"严浩翔的声音越来越低，"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走到今天的吗？"
父亲站在门外没走远。他能看见玻璃窗内两个少年的倒影，也能听见严浩翔说话的声音。腕表秒针走动声混着远处公交报站声，让他想起多年前接送儿子上学的日子。
严浩翔忽然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他径直走到窗边，晨风掀起他汗湿的鬓角。
"你知道吗？"他突然开口，手指敲击窗台，"昨晚我看了一整晚的监控录像。"
马嘉祺看着他的背影，训练服后襟还沾着排练厅的地板灰。
"你摔了二十七次，咬破了三次嘴唇。"严浩翔的声音有点哑，"但每次音乐响起来，你都立刻站起来继续练。"
窗外飘来街边早餐摊的吆喝声，混着油条下锅的滋啦响。阳光从玻璃窗斜射进来，在桌面上切出一道光痕。
"可你有没有想过，"他转身盯着马嘉祺，眼底泛红，"我们看着这些画面，会有多心疼？"
马嘉祺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汤碗边缘。热汤的温度透过瓷壁传来，却不觉得暖和。他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像是生锈的齿轮摩擦。
严浩翔突然抓起他的手。少年掌心的茧子蹭过他手腕，带着体温的触感让马嘉祺怔了一下。
"别笑了。"严浩翔说，"听着难受。"
马嘉祺愣住。记忆突然闪回某个深夜，他蜷在钢琴凳上改谱子，严浩翔也是这样突然按住他的手。
"那时候你说，"严浩翔的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做不到的事。"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塞进马嘉祺手心。锡纸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现在也一样。"他说。
门缝里漏进的晨风掀起纸张一角，露出协议第七页上那句刺眼的"禁止参与任何演艺活动"。字迹与童年作业本上的评语惊人相似，都是父亲清峻的笔迹。
马嘉祺的手指慢慢收紧，捏皱了糖纸。甜腻的薄荷味在掌心化开，混着豆浆的香气。\[未完待续\]
严浩翔的手还按在马嘉祺的手背上，掌心的温度没有减退。屋外风声忽然大了，纸张在桌上微微颤动，像是要飞走。
父亲从门外迈进一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很轻，却让空气瞬间紧绷。他手里攥着一叠文件，边角整齐得像刀刃。
"这是最后的机会。"他的声音冷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你可以选择签字，也可以选择继续浪费时间。"
严浩翔没有松手，反而加重了力道。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但依旧稳稳地压着马嘉祺的手。
马嘉祺看着自己被按住的手，指甲边缘有些发白。他喉咙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角落里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是贺峻霖站了起来，他一直低着头，此刻才缓缓开口："叔叔，您知道昨天晚上我们几点睡的吗？"
父亲没看他，只是把文件放在桌面上，正对着马嘉祺。
"两点十七分。"贺峻霖的声音很轻，但足够清晰，"我们在等一个消息。等他说‘我可以’。"
空气仿佛凝固了。
宋亚轩忽然笑了，笑得很苦。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口粥，却没吃，只是盯着那口碗："其实我们都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们做的事。但我们……真的试过了。"
他顿了一下，语气有点哽："他不是没努力过。他试过兼顾学业、训练、舞台。他试过比谁都早起，试过熬夜写作业，试过在车上补觉。他……不是不想学好。"
父亲的目光扫过来，带着审视。宋亚轩没有退缩，迎上去的眼神坚定。
马嘉祺的手终于动了一下，像是想抽回，却被严浩翔牢牢按住。
"你不用怕。"严浩翔低声说，"我们都陪着你。"
父亲冷笑一声："你们以为，靠几句安慰就能解决现实问题？"
没人说话。
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吹动那张泛黄的作业纸，上面稚嫩的字迹依旧清晰："要和兄弟们一起站上最大的舞台。"
马嘉祺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句话，像是触碰回忆。
"你说过，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做不到的事。"严浩翔重复着，声音比刚才更轻，却更坚定，"现在也一样。"
父亲皱眉，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文件袋，声音清脆。
"那我问你，"他看着严浩翔，目光锐利，"如果他坚持留下，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严浩翔沉默片刻，抬起头，眼神毫不闪躲："我知道。"
"你会失去很多。"父亲继续说，语气平静，"他会失去更多。你们都清楚代价是什么，对吧？"
马嘉祺终于抬头，直视父亲的眼睛。
那一刻，他看见了童年时那个站在校门口接他放学的父亲，看见了那个会在他生病时守在床边的人，看见了那个曾经笑着跟他说"你开心就好"的父亲。
可现在，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了冷意。
"我不是在赌气。"马嘉祺开口，声音有点哑，"我也不是不懂事。我只是……不想放弃。"
父亲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你们觉得，梦想真的那么重要吗？"
空气再次凝固。
严浩翔忽然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他停了一下，回头看了马嘉祺一眼，眼神里有太多情绪。
"不是梦想重要，"他说，"是你重要。"
说完，他推门出去，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饭厅里，只剩下父亲和马嘉祺对视。
父亲缓缓抽出协议第七页，指着那句"禁止参与任何演艺活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马嘉祺点头。
"那你告诉我，"父亲的声音低了下来，"你妈昨晚哭了一整晚，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马嘉祺的手指猛地收紧，捏皱了糖纸。甜腻的薄荷味在掌心化开，混着豆浆的香气。
窗外，晨光斜射进来，照在那张合照上。照片里的他们笑得很灿烂。
马嘉祺低头看着汤碗，鸡蛋黄完全沉没，筷子尖凝着半滴油珠迟迟未落。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想……再试一次。"
父亲的手指在协议第七页上轻轻敲了两下，声音不大，却让马嘉祺的心跟着一颤。他没再说话，只是把文件翻过一页，露出密密麻麻的条款。"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说。
马嘉祺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丁程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袋热腾腾的煎饼果子。他把袋子放在桌上，油香混着晨风飘出来。
"叔叔，"他的声音很稳，"您知道马嘉祺昨天排练摔了几跤吗？"
父亲没回答，目光依旧落在协议上。
"三次。"丁程鑫继续说，"膝盖都破了，但他还是跳完了整支舞。"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这是昨天排练厅的监控，您可以看看。"
父亲皱眉，却没有阻止。画面打开后，镜头里是马嘉祺一遍遍练习的身影。摔跤、爬起、调整站位、继续跳，动作利落得像是不知道疼。
父亲的手指慢慢收紧。
"这不是逞强，"丁程鑫的声音低了些，"是他愿意为这个团队付出的证明。"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们知道这条路有多难吗？"
没人说话。只有窗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我知道。"马嘉祺终于抬头，眼神坚定，"但我不是一个人走这条路。"父亲的手指在协议第七页上轻轻敲了两下，声音不大，却让马嘉祺的心跟着一颤。他没再说话，只是把文件翻过一页，露出密密麻麻的条款。"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他说。
马嘉祺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丁程鑫回来了，手里拿着一袋热腾腾的煎饼果子。他把袋子放在桌上，油香混着晨风飘出来。
"叔叔，"他的声音很稳，"您知道马嘉祺昨天排练摔了几跤吗？"
父亲没回答，目光依旧落在协议上。
"三次。"丁程鑫继续说，"膝盖都破了，但他还是跳完了整支舞。"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这是昨天排练厅的监控，您可以看看。"
父亲皱眉，却没有阻止。画面打开后，镜头里是马嘉祺一遍遍练习的身影。摔跤、爬起、调整站位、继续跳，动作利落得像是不知道疼。
父亲的手指慢慢收紧。
"这不是逞强，"丁程鑫的声音低了些，"是他愿意为这个团队付出的证明。"
父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你们知道这条路有多难吗？"
没人说话。只有窗外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我知道。"马嘉祺终于抬头，眼神坚定，"但我不是一个人走这条路。"
父亲看着他，像是在审视什么。屋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油锅滋啦声都变得遥远。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猛地推开，刘耀文冲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张纸。
"叔叔！"他的声音有些喘，"这是张真源昨晚熬夜做的新编曲。"他把纸推到桌面上，边角还沾着咖啡渍，"马嘉祺说要在毕业公演上唱这首歌。"
父亲扫了一眼纸上的五线谱，眉头皱得更紧。
角落里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贺峻霖缓缓起身，手里握着一支笔。他的手背青筋微凸，却稳稳地在协议第七页下方写下一行小字：我们都在努力成为更好的人。
父亲的目光落在那行字上，停顿了片刻。
"爸，"马嘉祺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更轻，"你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最后一个离开排练室吗？"
父亲没有回答，但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做到。"马嘉祺的手指摩挲着汤碗边缘，"每次倒下的时候，我都在想，如果这次爬不起来，是不是就配不上他们。"
父亲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缓慢却不容忽视。
宋亚轩忽然笑了，笑得很苦。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口粥，却没吃，只是盯着那口碗："其实我们都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们做的事。但我们……真的试过了。"
他顿了一下，语气有点哽："他不是没努力过。他试过兼顾学业、训练、舞台。他试过比谁都早起，试过熬夜写作业，试过在车上补觉。他……不是不想学好。"
父亲的目光扫过来，带着审视。宋亚轩没有退缩，迎上去的眼神坚定。
马嘉祺的手终于动了一下，像是想抽回，却被严浩翔牢牢按住。
"你不用怕。"严浩翔低声说，"我们都陪着你。"
父亲冷笑一声："你们以为，靠几句安慰就能解决现实问题？"
没人说话。
风从窗户缝隙钻进来，吹动那张泛黄的作业纸，上面稚嫩的字迹依旧清晰："要和兄弟们一起站上最大的舞台。"
马嘉祺的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句话，像是触碰回忆。
"你说过，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做不到的事。"严浩翔重复着，声音比刚才更轻，却更坚定，"现在也一样。"
父亲皱眉，手指敲了敲桌上的文件袋，声音清脆。
"那我问你，"他看着严浩翔，目光锐利，"如果他坚持留下，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严浩翔沉默片刻，抬起头，眼神毫不闪躲："我知道。"
"你会失去很多。"父亲继续说，语气平静，"他会失去更多。你们都清楚代价是什么，对吧？"
马嘉祺终于抬头，直视父亲的眼睛。
那一刻，他看见了童年时那个站在校门口接他放学的父亲，看见了那个会在他生病时守在床边的人，看见了那个曾经笑着跟他说"你开心就好"的父亲。
可现在，那双眼睛里只剩下了冷意。
"我不是在赌气。"马嘉祺开口，声音有点哑，"我也不是不懂事。我只是……不想放弃。"
父亲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你们觉得，梦想真的那么重要吗？"
空气再次凝固。
严浩翔忽然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他停了一下，回头看了马嘉祺一眼，眼神里有太多情绪。
"不是梦想重要，"他说，"是你重要。"
说完，他推门出去，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饭厅里，只剩下父亲和马嘉祺对视。
父亲缓缓抽出协议第七页，指着那句"禁止参与任何演艺活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马嘉祺点头。
"那你告诉我，"父亲的声音低了下来，"你妈昨晚哭了一整晚，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马嘉祺的手指猛地收紧，捏皱了糖纸。甜腻的薄荷味在掌心化开，混着豆浆的香气。
窗外，晨光斜射进来，照在那张合照上。照片里的他们笑得很灿烂。
马嘉祺低头看着汤碗，鸡蛋黄完全沉没，筷子尖凝着半滴油珠迟迟未落。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我想……再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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