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车厢的灯光重新亮起时，贺峻霖的手还在发抖。他死死攥着那个沾了血的U盘，指节泛白。刘耀文把消防斧往地上一杵，咬牙切齿地说：“操，这破车差点成了我们的棺材。”
马嘉祺没说话。他靠在车厢角落，膝盖上的血已经渗透了外套。消毒水味还萦绕在鼻尖，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病房的味道。他摸了摸口袋，那张糖纸已经完全泡烂了，“稳”字模糊得看不清。
“队长？”贺峻霖小声叫他，“你脸色太差了，得先处理伤口。”
“先查这个。”马嘉祺把U盘递过去，“看看里面是什么。”
贺峻霖接过U盘，插进笔记本电脑。屏幕一闪，跳出来一个加密文件夹，名字是“TNT-计划B”。
“又是计划B？”刘耀文皱眉，“王泽远那个混蛋留下的还没搞清楚，又来一个？”
贺峻霖开始破解密码。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来。突然，他停住动作，盯着屏幕喃喃道：“密码……是19941016。”
刘耀文瞪大眼：“你生日？”
贺峻霖点头：“对。”
马嘉祺沉默了几秒，轻声说：“王泽远知道你的生日。”
贺峻霖没回答。他输入密码，文件夹弹开了。里面是一段视频，自动播放。
画面里是个陌生男人，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他面前摆着一张照片，正是马嘉祺在技术交流会那天的照片。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失败了。”男人的声音沙哑，“但别高兴得太早。你们以为王泽远是幕后黑手？错了，他只是个棋子。”
画面一转，出现几个熟悉的logo，还有几份合同封面。马嘉祺认出那是他们公司和几家赞助商的合作协议。
“这些合同都是假的。”男人继续说，“真正的合同在‘共赴未来’基金会手里。你们不是在对抗公司，是在对抗整个娱乐帝国。”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男人的声音变得急促：“听着，你们必须找到‘七号仓库’，那里有所有证据。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
话音戛然而止。画面定格在男人惊恐的表情上，随后黑屏。
车厢里一片死寂。
“七号仓库？”刘耀文低声重复，“那是什么鬼地方？”
“我不知道。”贺峻霖关掉视频，“但我能查。”
“先回工作室。”马嘉祺撑着墙站起来，膝盖一阵剧痛，“我们需要计划。”
三人走出地铁站时，天已经大亮了。街道上人流如织，早餐店的热气腾腾往上飘。马嘉祺低头看着自己的倒影，水洼里的脸陌生又熟悉。
“队长。”贺峻霖突然拉住他，“你看那边。”
街角站着个穿风衣的女人，手里拿着手机。她站在安全线外，平板电脑屏幕对着这边。
屏幕上赫然是马嘉祺的照片，下方写着：**交易重启，目标锁定。**
“操！”刘耀文握紧消防斧，“真当我们是软柿子？”
“别冲动。”马嘉祺按住他的手，“先看看她想干什么。”
女人站在原地不动，手机始终对准这边。马嘉祺感觉后颈发凉，像是被毒蛇盯上。
他想起王泽远死前说的那句话：“等那些视频传出去，你们连狗仔队都保不住！”
“走。”马嘉祺拽着两人往小巷里钻，“从后门绕到工作室。”
他们穿过几条小巷，终于甩掉了跟踪的人。贺峻霖突然说：“队长，我觉得那个‘七号仓库’可能很危险。”
“什么意思？”
“刚才那段视频里提到的‘七号仓库’，还有那个男人最后没说完的话……他是不是还有同伙？”
马嘉祺停下脚步。他想起男人最后的表情，那种恐惧和绝望。
“先找到再说。”他说，“我们必须弄清楚‘计划B’到底是什么。”
他们回到工作室时，丁程鑫正在门口等着。看见马嘉祺满身是血，他立刻冲过来扶住他：“你怎么搞成这样？”
“没事。”马嘉祺推开他的手，“其他人呢？”
“都在会议室。”丁程鑫皱眉，“刚接到通知，公司要召开紧急会议。”
“知道了。”马嘉祺走进会议室，宋亚轩、张真源、严浩翔都在。大家都盯着他看。
“你受伤了？”严浩翔站起身。
“不严重。”马嘉祺坐下，“我需要你们帮我查件事。”
他把U盘的内容分享给大家。所有人都安静地看着那段视频。
“七号仓库？”张真源皱眉，“那是什么地方？”
“不清楚。”贺峻霖说，“但我能查。”
“先别轻举妄动。”宋亚轩提醒，“公司那边肯定在盯着我们。”
“我知道。”马嘉祺揉了揉太阳穴，“所以我需要你们配合。”
“你说吧。”严浩翔靠在椅子上，“反正我也闲着。”
马嘉祺看着大家，心里忽然安定了一些。这些人一直在他身边，不管发生什么，都没离开过。
“我打算今晚去一趟。”他说，“你们谁愿意跟我去？”
“我去。”刘耀文第一个举手。
“我也去。”贺峻霖点头。
“算我一个。”张真源咧嘴一笑。
“还有我。”严浩翔站起来，“不过队长，你得先把伤处理好。”
马嘉祺点点头。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结痂的茧子还沾着血。他想起昨天严浩翔还说他手太凉。
“先处理伤口。”严浩翔拉着他往医务室走，“不然今晚你连站都站不稳。”
马嘉祺没再拒绝。他知道，这次行动，不能出任何差错。
夜色渐深，工作室里只剩下了他们几个。
“准备好了吗？”马嘉祺问。
“都齐了。”贺峻霖检查着设备，“定位显示‘七号仓库’在城郊。”
“走。”马嘉祺带头往外走。
他们刚走到门口，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一条匿名短信跳出来：
**“别去，他们在等你。”**
马嘉祺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把手机放进口袋。
“队长？”严浩翔看着他，“怎么了？”
“没事。”马嘉祺推开门，“我们走。”
夜风呼啸，吹起他的外套下摆。他回头看了一眼工作室，灯火通明。
他知道，这一去，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但他别无选择。
他们开车穿过大半个市区，车窗外霓虹灯一盏盏掠过。刘耀文坐在副驾，手指在消防斧柄上来回摩挲。后座的贺峻霖一直在看导航，屏幕蓝光映得他脸色发青。
“还有十分钟。”他说。
马嘉祺握着方向盘，膝盖上的血又渗出来了。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在鼻腔里打转。他想起早上那个女人举着的平板电脑，上面自己的照片像是在笑。
车子拐进一条黑巷，路灯坏了好几个。严浩翔突然坐直身子：“你们看。”
前方五十米处，有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影蹲在路边。听见车声，那人猛地抬头，露出半张脸。
是王泽远死前录像里的那个助手。
“操。”刘耀文抓起斧头，“这孙子还敢露面？”
贺峻霖盯着屏幕：“等等，他在挥手……像是让我们停车。”
马嘉祺一脚刹车踩到底。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刺破夜空。那助手立刻站起来，往旁边一闪，指了指身后铁门。
仓库的锈迹斑斑的铁门上，贴着一张便签纸。字迹歪歪扭扭：
**从后门进。**
贺峻霖皱眉：“怎么知道是我们？”
“管不了那么多了。”马嘉祺推开车门，“跟紧我。”
铁门吱呀作响。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月光从顶上的小窗漏下来。空气中浮着一层细密的灰尘，吸一口嗓子发痒。
“手电。”严浩翔低声说。
几束光柱亮起。照出地上凌乱的脚印，还有墙角翻倒的纸箱。纸箱里掉出来的东西让马嘉祺瞳孔一缩——
全是他们公司活动的照片。每一张上都被红笔画了圈，圈住的位置都是他们几个人。
“这是……”张真源的声音有些抖，“死亡预告？”
“别自己吓自己。”刘耀文踹了一脚纸箱，“搞不好是哪个变态粉丝。”
贺峻霖蹲下身，捡起一张照片。画面里是马嘉祺在后台喝水的画面。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别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最信任的人。**
“队长。”他把照片递给马嘉祺，“这字迹……和你口袋里那张糖纸上的字一样。”
马嘉祺的手指猛然收紧。他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稳”。
“先找证据。”他转身往仓库深处走，“别浪费时间。”
脚步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格外清晰。宋亚轩突然拉住丁程鑫：“你听。”
一阵轻微的电流声从天花板传来。像是……摄像头在转动。
“有人在看着我们。”宋亚轩压低声音。
“我知道。”马嘉祺抬头盯着角落里的监控探头，“所以我们得快点。”
贺峻霖打开笔记本电脑，连接仓库里的服务器。进度条走到一半时，警报声突然炸响。红灯开始疯狂旋转，把他们的影子甩在墙上，扭曲变形。
“操！”贺峻霖猛敲键盘，“系统被锁死了！”
“快走！”严浩翔一把拽起他，“后面有人！”
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马嘉祺回头看去，只见几十个戴防暴头盔的人正从各个入口涌入。他们穿着统一的战术背心，手里握着电击棍。
“妈的。”刘耀文抡起斧头，“看来真是等着咱们呢！”
“这边！”张真源冲向侧边的小门。众人跟着冲过去，身后传来电击棍劈啪的声音。
小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上贴满了黑白照片，每张都标注着日期和名字。马嘉祺瞥见自己的照片旁写着：
**2023.10.16 最终测试。**
他忽然明白那个密码为什么是贺峻霖的生日了。
这不是计划B。
这是……计划重启。
“队长！”丁程鑫喊了一声。
马嘉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流血。刚才攥照片时，纸边割破了掌心。血滴在照片上，正好盖住了“最终”两个字。
“快跑。”他低声说，“别让他们抓到活的。”
众人冲出通道时，外面已经停满了车。一辆熟悉的商务车从阴影里驶出，车窗缓缓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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