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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无人救赎曲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暴雨倾盆的傍晚,天地间仿佛被水帘包裹,世界在模糊中变得虚幻。宋清绪蜷缩在美术教室后巷的角落里,头顶那摇摇欲坠的铁皮屋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雨水从边缘滑落,形成一道道银色的水帘。“啪嗒啪嗒”,雨点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镜头缓缓扫过斑驳的砖墙,她用粉笔画的草莓图案正被雨水无情地冲刷。原本鲜艳的红色颜料混着泥水蜿蜒而下,像是扭曲的泪痕,默默替她诉说着无声的悲伤。

指甲深深陷入潮湿的水泥地,粗糙的颗粒硌得指尖生疼,可宋清绪毫无知觉。她的目光紧紧盯着便利店的玻璃橱窗里的宋余卿,眼都不眨一下。只见宋余卿踮起脚尖,动作轻柔地给新来的转学生系蝴蝶结,发间的草莓皮筋在雨幕中依旧红得刺眼。“嘶……”宋清绪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三天前被发现画稿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刺痛着她的神经。当时,宋余卿盯着素描本上满是自己身影的画作,睫毛下的阴影让眼神模糊不清,语气疏离:“原来你一直拿我当画画素材啊?”

雨滴猛烈地砸在铁皮屋檐上,“咚咚咚”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却掩盖不了宋清绪剧烈的心跳声。昨晚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她鬼使神差地来到宋余卿家楼下,在雨中傻站了许久。透过半掩的窗帘,她看见少女和转学生一起笑着分享草莓蛋糕,脑袋挨得那么近,看起来亲密无间。“哼……”宋清绪心里泛起酸涩。此时,宋余卿脖颈间赫然戴着本该属于自己的那枚蝴蝶发卡,水钻在雨中折射出冷冽的光,好像在嘲笑她的心意。

宋余卿撑着印有卡通图案的雨伞走出便利店,熟悉的柑橘香混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宋清绪慌忙转身,后背重重撞上生锈的铁门,“哐当”一声沉闷的响动。口袋里的玻璃糖纸在碰撞中发出“咔咔”的脆响,就像某种脆弱的东西正在破碎。“呼哧呼哧……”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息声,余光瞥见宋余卿微微皱眉,带着疑惑的眼神,随后踩着水花快步经过。马尾辫扫过她湿透的校服,却没有任何停留的意思,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暴雨继续冲刷着砖墙上最后的草莓轮廓,宋清绪缓缓弯下腰,捡起那张被踩碎的糖纸。褶皱里残留着淡淡的柑橘香,与雨水混合后变成酸涩的味道。“呵呵……”她突然笑出了声,笑声和雨声在空荡的巷子里来回激荡,“扑棱棱”惊飞了檐下避雨的麻雀。雨水顺着她的发梢、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当最后一滴颜料被雨水冲走,墙上只剩下几行模糊的水痕,那些从未说出口的话,也终将消失在时光里,不留痕迹。

深秋的教室走廊弥漫着清冷气息,宋清绪独自站在储物柜前,望着上面蒙尘的风铃。镜头慢慢推近,玻璃珠表面布满水雾,折射出扭曲的光影,正如她此刻混乱又破碎的内心。

宋清绪的手指轻轻抚过冰凉的金属锁扣,触感粗糙而冰冷。打开储物柜,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二十七个草莓牛奶盒,每个都被仔细清洗干净,像是沉默的见证者,记录着她不为人知的心事。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亮起,弹出宋余卿的朋友圈新动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画面里,宋余卿与转学生戴着同款耳机,笑容灿烂,配文是《园游会》的歌词截图:“琥珀色黄昏像糖在很美的远方”。宋清绪慌忙锁屏,可在漆黑的屏幕倒影中,看到自己发红的眼眶和深深的落寞。

放学铃声响了,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宋清绪故意慢悠悠地收拾书包。等教室空无一人,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时,她才缓缓走到宋余卿的座位前。蹲下身子,她看见抽屉深处躺着半张被揉皱的纸飞机,“To:YQ”的字迹早已晕染,边缘的草莓图案被踩出深深的折痕,仿若她破碎的心意。

窗外的风突然变大,“哗啦啦”灌进走廊,挂在储物柜上的风铃发出破碎般的声响,玻璃珠相互碰撞,声音虽清脆但透着凄凉。宋清绪伸手摘下头上的蝴蝶发卡,指甲掐进掌心,机械麻木地将上面十七颗水钻一颗颗抠下。她又取下风铃上的玻璃珠,一起装进信封。转身时,校服口袋里珍藏已久的玻璃糖纸悄然滑落,被风卷着飘向走廊尽头,最终卡在生锈的门缝里,像一片无人问津的枯叶,再无人拾起。

暮色渐浓,光线一点点黯淡下去。宋清绪把信封塞进储物柜最深处,柜门关闭瞬间,风铃再次作响,声音比往日更空洞,似乎在为这段没结果的暗恋奏响最后的挽歌。有些心事就像这锈蚀的风铃,终将在岁月里沉寂,成为青春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关于草莓、蝴蝶、错位暗恋的一切,都将被锁进时光的抽屉,不再开启,只留下遗憾在记忆深处隐隐作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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