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铜匣内泛黄的宣纸被穿堂风掀起一角，萧琰伸手按住纸面，指尖触到某种金属粉末的颗粒感。七盏青铜灯突然从地面升起，灯芯无火自燃，青白色火苗在两人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北斗七星的排列。"谢珩的芯片在视网膜上投射出立体星图，光束与灯盏位置完美重合。第三盏灯的火光突然暴涨，映出灯油里浸泡的羊脂玉牌——上面用朱砂刻着"景琰"二字，生辰八字清晰可辨。

萧景琰的冕旒珠串撞在灯柱上发出脆响。他抓起玉牌，灯油顺着指缝滴落，在青铜地面腐蚀出细孔洞。"神经毒素？"玉牌背面的暗红色纹路正在吸收他的体温逐渐显现出分子结构图。

谢珩骤然收缩。芯片自动毒素成分的蓝光投射在两人之间苯丙胺衍生物的化学式悬浮空中。"这种合成技术至少是二十一世纪——"

"所以你确实参与了下毒。"萧景琰的佩剑已经抵住谢珩，剑锋出一道血线。青铜灯的火突然变成暗红色，照得他眼白泛起血丝。

芯片发出尖锐警报，投影画面雪花点。谢珩按住太阳，机械从牙缝里挤出来："不是我...芯片在强制调取数据库..."投影突然稳定显示出完整的神经毒素合成流程图，右下角标注着"参考《现代药理学》第7版"。

萧景琰的剑尖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记得那本深蓝色封皮的，在穿越前的大学图书馆里。谢珩趁机抓住他手腕，芯片红光扫过剑身："看清楚了！配方需要高压反应釜，我上哪这些设备？"

墙角传来机括转动的闷响。先帝画像的绢布突然卷起，露出背后镶嵌的水晶镜片。两道红光从画像眼球射出，正照在萧景颈后的篆体印记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十岁的自己被迫跪在玉床上，国师的玉如意尖端弹出三银针。剧痛中听见先帝的声音："控制单元后，大周江山才能永固..."画面突然切换成实验室场景，白大褂们围着培养舱，舱内漂浮着与他面容相似的少年。

"原来如此。"谢珩的声音忽远忽近。他不知何时已贴近萧景琰后背，芯片导线直接青铜灯柱。"毒素需要特定频率的声激活——"未落，密室顶部突然降下十二面铜锣，自发震动起来。

声波在密闭空间里形成肉眼可见的。萧景琰的锦袍领口被染成诡异的荧蓝色，颈后印记渗出粘稠液体，滴在青铜地面上滋滋作响。谢珩猛地扯开他衣领，蓝色血液正顺着脊椎往下流淌，所经之处的皮肤浮现出电路板般的纹路。

"永二十一年密录。"画像后的传声筒突然播放录音，先帝沙哑的声音混着铜锣共振："...国师以天外玄铁炼制控制，唯蓝血者可承载..."萧景琰突然抓住谢珩的肩膀，蓝色血液接触皮肤的瞬间，芯片投影突然显示出一段加密视频。

画面里国师正在调配某种药剂，桌上摊开的正是《有机》课本。视频角落的日期：20239月15日。

铜锣声戛然而止。第七盏灯里的玉牌突然裂开，露出内部微型注射器。谢珩的芯片自动锁定了装置："是解毒剂！"他扑向灯盏时，整面墙的星象浮雕突然脱落，露出后面密密麻麻的培养舱。每个舱体都连接着青铜导管，抽取舱内少年们的蓝色血液。

萧景琰的佩剑当啷落地。的那个培养舱，浸泡着与他一模一样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