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萧景琰的指尖在培养舱玻璃上留下一道雾气，冰冷的触感顺着指腹蔓延至脊椎。内那张与自己分毫不差的面容在蓝色营养液中浮动，睫毛上凝结的细小气泡随着呼吸节奏破碎重组。谢珩的芯片发出刺耳的蜂鸣，投影光束控制地扫整面墙的培养舱，每个克隆体颈后的篆体印记同时泛起荧光。

"主体匹配度%......清除程序启动中......"机械女声从最近的电子屏传出，猩红的倒数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目。谢踉跄着按住太阳穴，芯片导线像活物般钻入舱体接口这不是什么妖术！他们在你基因链里埋了自毁指令——投影画面突然切入先帝书房国师玉如意弹，三根闪着寒光的针。"蓝血者方能承载天外玄铁。"先帝的声音着沙沙电流杂音，"待第十七号长成，其余品尽数销毁。"画面切换间，萧景琰瞥见国案头摊开的《分子生物学》，书页边缘咖啡渍晕染出熟悉的形状——那是穿越前实验室里他常去的咖啡logo。

三培养舱突然爆裂，营养裹挟着玻璃碎片呈放射状飞溅。谢珩将萧景琰倒在地，一块尖锐的玻璃擦着他后颈划过，在青铜地面腐蚀出呲呲作响的痕。克隆体们手持龙纹剑跃出，剑锋划过的空气泛起特的波纹，墙上的星象图在震荡剥落，露出后方更多的舱。

"他们的剑......"萧景琰的佩剑与最近体的兵器相，火星迸溅处，两把剑身的龙纹严丝合缝地重叠。谢珩的芯片突然投射出三维解剖图，蓝色血管在克隆体颈部汇聚成锁状结构，"后颈的基因锁节点！"

麻醉气体从青铜导管喷涌而出萧景琰的视野模糊。某个克隆体的尖刺咽喉时，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仰，右手精准扣住对方手腕反拧——这个过肩摔动作分明是警校格斗课的招式。克隆颈后的篆印记在撞击中裂开，蓝色液体喷溅在谢珩的芯片上，投影顿时跳转到加密文件夹。

"等等！"谢珩挡开另一袭来的剑，芯片红光扫过文件创建日期，"永嘉二十三年......就是你穿越那天！"萧景琰的剑已经没入第二个克隆体的后颈，蓝色血液顺着剑槽倒流，在剑柄处凝结成晶体。当第三个克隆体扑来时，他鬼使神差地使出太极推手，对方的重心在的角度被瓦解。

暗门突然滑开，更多持剑人影从涌出。珩拽着萧景琰退到墙角，芯片导线插入最近的青铜灯柱。青白色火焰骤然转为刺目的紫外光，克隆体突然僵直，皮肤下的蓝色血管像短路电路般亮错乱的光路。

"紫外线会暂时瘫痪他们的仿生系统......"谢珩突然卡在喉咙里。最后方的克隆正缓慢摘下面具，露出被蓝色纹路侵蚀的脸——那赫然是年轻时的国师。萧景琰的剑尖微微发颤，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穿越前夜实验室的爆炸，那本被咖啡浸湿的《周礼》复印件，还有镜子里自己颈后突然出现的红痕......

国师克隆体的袖中滑出玉如意，三根金属针在紫外线下泛着祥的蓝光。谢珩的突然弹出全息键盘，在虚空中出一串代码当玉意的弹开时，所有培养舱的电子锁同时解除，数百根导管从天花板垂下，像巨蟒般缠住国师克隆体的四肢。

"跑！"谢珩撞开通风管盖板。萧景琰跃入道的刹那回头望去，国师克隆体的瞳孔正倒映着燃烧的培养舱，那漂浮的是穿着现代病号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