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旋阶梯在萧景琰脚下发出齿轮转动的嗡鸣,青铜表面流动的数据光纹像毒蛇吐信缠绕着他的靴履。第三步迈出时,剑上的蓝宝石突然黯淡了一分,如同被无形之手抹去。
"能量在流失..."指尖抚过宝石表面,冰凉的触感里掺杂着细微的静电。步落下,右脑突然传来针刺般的——上周在室核对玉佩数据的记忆正在模糊,白褂医生举着影像片的画面像被水浸湿的墨迹。
划过青铜内壁的火星照亮了四个简体字。"核磁共振。"金属刮擦声里,每个笔画边缘都泛起与克隆体眼中相同的蓝光。后颈胎记突然烧灼起来,疼痛像有人将烙铁按在皮肤上。
剧痛中闪过谢被铁链锁住的画面。寒门书生跪在透明体里,颈圈上的癸七"编号与克隆体金属的刻字如出一辙。铁链突然绷直,谢珩抬头时露颈上青紫色胎记正随着挣扎若隐若现。
"谢珩"萧景琰喊声在阶梯间撞出回音。象消散时头顶传来机械运转的巨响。螺旋阶梯正在加速,青铜踏板二连三地塌陷成数据流,蓝光汇成的瀑布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
星图室的青铜门在十丈之外,门缝里出的冷光将篆的"星"二字得森然。萧景琰纵身跃起佩剑插入墙壁的瞬间,整段阶梯在他脚下崩塌成漫天的二进制。
翻滚进门的刹那,背后传来金属闭合的闷响。穹密室里,悬浮的青铜图正在自动组合,微缩的城池山脉在光中缓缓成型。当"洛阳"二字的立体投影掠过,萧景琰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分明是大周疆域图。
"永嘉二十七年记录:癸未号至庚寅号。"机械女声从中央柱体传来,八个编号同时投射在星图边缘。萧景琰的指尖刚触碰到"癸未",对应的克隆体影像便在空中展开:金属骨骼的胸腔里,微型日晷永远停在七月初七的子时三刻。
他的生辰。
柱体突然裂开缝隙,青铜钥匙从内部坠落。萧景琰伸手去的刹那,钥匙内壁的路在蓝光纤毫毕现——那些交错盘旋的线条,与幻象里谢珩颈后的胎记分毫不差。
星图开始剧烈震颤,屋顶的板像无形之手掀开。钥匙掌心发,烫得像是握住了谢珩的命脉。数据流从四面八方涌来,景琰将钥匙攥进出血掌心,抬头看见最后一块星正在头顶闭合,谢珩被铁链锁的身影在蓝光中一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