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冷藏箱

消毒水的气味像针尖刺进鼻腔，金踮脚校医室窗时，铁框边缘的霜沾在指尖。黄昏的光线被百叶窗切割成条纹状，落在档案柜金属形成跳动的光斑他摸出枚发黑的铜纽扣，凹凸不平的十字刻在斜下投出细长阴影。

档案柜格发出生的摩擦声。冷藏藏在过期说明书后面，外壳结满异常的白霜这出现在温储存设备上。金的指甲刮开层，箱门铰链早已，像是被巨力撕扯过。

七支破碎玻璃管排列成放射状，最近那支的标签日期让他的呼吸停滞：三年前初雪，自己分化的日期。手机屏幕亮起私人记录，发情期标记与玻璃管底部日期完美重叠，每次注射都精确卡在信息素波动前四十八小时。

"格瑞......"圆珠笔日历上戳出黑洞，迹染开像淤血。最边缘的碎片折射红光，瓶底刻着微型十字——与纽扣上如出一辙的三十划痕。

白大褂摩擦门框的声响刺破。金转身撞到药剂架玻璃碰撞声风铃最后一支完整试剂瓷砖炸开甜腥的。腺体突然抽，后颈旧伤疤泛起灼热，混合着格瑞信息素的味道从碎玻璃蒸腾而起，让他膝盖发软。

蹲下时渣刺进掌心。半张黄纸条黏在最大那片玻璃，褐色血迹描出永久标记禁忌症"几个字，警报红光扫过时，字母G后面的"基因缺陷"三个字褪色。

百窗突然剧烈震颤。透过缝隙，格瑞的银发在警报灯下像燃烧的镁条，他将整面储物柜门板砸向警报器。金属变形声中，金看清他插在口袋里的右手——指缝间渗出蓝色液体，与校服袖口的血渍混合成诡异的紫。

"找到你了。"安莉洁的声音贴着耳后响起，冰凉的指尖突然按住他后颈的齿痕。金这才发现满地碎玻璃都在轻微共振，与体育馆相同的噪点频率。窗外传来钢筋断裂的轰鸣，格瑞的瞳孔在漫天飞雪中变成兽类竖线，直望向医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