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位陌生的少女,她并不认识。
樊凌秋与衡君没有任何相似之处,或许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柳轻烟匆匆上台表演。
她纤细的胳膊随着动作轻轻摆动着,摇曳生姿,黑色褶裙舞台上旋转,牵动着所有观众的心。
柳轻烟已然沉浸在其中,而或许在别人眼中她没有任何改变,但她明显感受到越来越轻盈的身体与那逐渐消失的窥视感。
越来越多的高难度动作加入其中,让她都能游刃有余的面对,在她轻盈一跃后舞蹈也接近了尾声。
在最后的动作结束,她站定在舞台中央对着下方众人深鞠一躬。
她睁开眼眸,看到了脚边盛开的白色梅花。
柳轻烟骤然抬眸看到了转身离开戏团的樊凌秋,而在她身影彻底消失后,那些窥视再次出现但身体上的疲劳却尽数消失。
掌声响起!
“综合评分8.9,恭喜通过。”
这是离开戏团时樊凌秋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她本来的确是想看下去的,奈何事情来得如此突然,让她不得不将目光收回离开戏团。
樊凌秋放飞手中的金丝雀样式的纸鸟,回头看向传出悠扬戏声的戏团,她便这样驻足倾听。
但不过一会儿一阵令人一言难尽的……唱声传了出来,让樊凌秋忍不住皱眉。
“唱的真难听。”
樊凌秋揉了揉耳朵,并不想听。
但没过多久,戏团内爆发尖叫众多身影蜂拥而出,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声声枪声在戏团中回响。
见到如此场景她缓缓走向戏团的某面墙边,而那里有一朵尚未开放的花苞。
“演出该结束了吗……”
樊凌秋后伸手撕下脸皮,靛蓝斗篷披在她的肩头,衣摆轻轻飘动。
而在戏团内。
在众多警员的包围下,那自杀的身影以扭曲的姿态迅速恢复,那毫无弹孔的大红戏袍再次暴露在他们的眼中,好似地狱爬出的恶魔。
就在警员们抬枪的那一刻,他们手中黑漆的枪支瞬间变成了一根根香蕉,滑稽可笑。
刹那间一声巨响自陈伶身后发出,冲天的大火,熊熊燃烧。
而在那烈焰中缓缓走出的靛蓝身影,神情平淡无比。
陈伶站在台上轻轻勾唇,指尖轻抬,一顶近似魔术师所佩戴的红帽被他优雅的戴在头上,并对着台下的“观众”微微鞠躬,像是一场魔术落幕谢场。
“感谢捧场。”
他后退几步踏入火焰中,身形也在众人的惊骇目光下,化作成百上千只翩跹的红蝶消散在烈焰中。
樊凌秋见此,灵巧的转动手中的银色的手枪随后对准舞台中央缓缓启唇:
“表演结束,再会各位。”
火光自枪口迸发,一声爆炸响彻戏团!
片刻后在这隆重的烟雾中,那些警员完好无损的从中走出。
这场爆炸根本就是障眼法,他们全部都被耍了!
行走在巷道之间,细密的雨水落在两人的身上。
“两个人一起走有些引人注目,分开走。”陈伶看到面前的岔路时开口。
“好。”
她应下后抬手抚摸一枚刻有繁杂花纹的金币,“两边都没有什么危险……”
樊凌秋还没说完陈伶便走向了右边的小道,她还没反应过来陈伶的身影便逐渐消失在雨幕中。
“但,右边会有埋伏……”
她挽留的手抬在半空中,一时语塞。
樊凌秋犹豫片刻还是转身向着另一条小路走去。
但是呢,还没走多久一声雷声的轰鸣响起,那是陈伶所在的方向。
“是什么人呢?”
太久没来,樊凌秋已经有些忘记了,她好像记得红尘界域中有一个组织,叫什么呢……
夕阳逐渐没入大地,樊凌秋来到一条昏暗的河流沿岸边,看着一只手突然从水流中钻出,死死的抓住一截凸起的石头。
她伸手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人拉起,那人伏在岸边大口的喘息着,脸色苍白无比。
他湿漉的头发遮挡了许多面容,但也遮挡不住他眼中的错愕与震惊,下意识想动手,但瞬间被樊凌秋一手摁住。
“浮生绘的?”
樊凌秋看着他的容貌和衣着,犹豫了一下开口,“浮生绘,031号…林溪?”
林溪没想到面前的少女仅通过他的外表就看出自己的身份。
“你们首席在哪?”
樊凌秋见他不说话便又问道。
“不知道。”
“嗯?”
樊凌秋伸手掐住他的脸颊两侧迫使他直视自己,再次问道:“你们首席在哪?”
“不,知,道……!”
林溪咬牙切齿的开口,一直在试图反抗她的压制,“你是和那个怪物一起的。”
樊凌秋看了看他伸出手接住了飞向自己的纸鸟,而接下来纸鸟中传出的话让林溪瞳孔骤缩,“你……!”
“好了,我该走了”樊凌秋放开他转身离开,“希望,你能从他的手中活下来。”
……
深夜。
一位风尘仆仆的妇人踏入客栈,与准备上楼的四人中了个照面,原本张开的嘴一时没发出声音来。
不过那四人并未在意这位普通的妇人便直接上了楼。
而她也在四人离开柜台后走到老板前询问起空房,随后在确定好价钱后她便利索的付了钱。
但她拿到房号后却并不是很着急,似乎是这一路的疲劳让她累急了,她就这么坐在木桌旁的长椅上休息起来。
伸手捞过杯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而在楼上的301房间中,落在妇人身上的目光终于收回。
末角的眉头皱起,转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真不觉得她很熟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