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桨叶的轰鸣声几乎撕裂耳膜，苏晚星被爆炸的气浪掀翻在沥青路面上。右肘擦过粗粝的地面，火辣辣的疼。她抬头看见严浩翔的越野车在空中翻了个跟头，重重砸进加油站便利店，玻璃碎片像冰雹一样四溅。
"火圈！"丁程鑫的吼声混着冰刃破空的尖啸。他单膝跪地，手掌拍向地面的瞬间，三米高的冰墙拔地而起，将坠落的直升机残骸挡在外面。火光映在冰面上，折射出扭曲的橙红色光影。
马嘉祺站在冰墙缺口处，火焰从他指缝里漏出来，滴在地上烧出一个个焦黑的坑。苏晚星注意到他的火焰颜色不对劲——原本明亮的橘红里掺着丝缕惨白，像掺了漂白剂的血液。
"油罐要炸了！"刘耀文拖着贺峻霖往加油站后方跑。少年咳出的金血落在水泥地上，立刻长出荧光菌丝，在夜色中织出一张诡异的网。
皮衣男人的笑声从浓烟里飘过来。苏晚星看见他站在燃烧的摩托车旁，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裤却烧不穿。他举起弩箭，玻璃管里的黑色寄生虫在火光中蠕动。
"低头！"
马嘉祺的暴喝炸响在耳边。苏晚星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灼热的气流扑倒。后颈传来刺痛——是马嘉祺的手掌贴在那里，滚烫得像烙铁。金色火焰擦着她发梢飞过，将射来的玻璃管在半空熔成液态。黑色寄生虫下雨般坠落，却在接触菌丝网的瞬间发出油炸般的滋滋声。
"你的血在保护我们。"丁程鑫突然出现在她左侧，冰刃挑飞一只漏网的寄生虫。那东西被钉在加油机上，挣扎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苏晚星摸向自己手腕。金光比刚才更盛了，顺着血管爬上小臂，像有生命般脉动。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向马嘉祺："你的火是不是在——"
"离我远点！"马嘉祺猛地后退，后背撞上加油机。他右手死死攥着左腕，那里正浮现出鳞片状的纹路。"这次不一样...它在认主..."
皮衣男人踩着燃烧的摩托车残骸跃过冰墙。落地时他的皮衣裂开一道口子，露出底下机械关节的冷光。"多感人的羁绊。"他转动脖颈，发出齿轮咬合的咔嗒声，"可惜疫苗载体活不过今晚。"
马嘉祺的火焰突然暴涨。不是向外喷射，而是像被什么吸引着，丝丝缕缕流向苏晚星的手腕。金光与火焰在空中相撞，炸开的火星点燃了垂落的菌丝，整张荧光网瞬间燃烧起来。
"他们在互相吸引！"丁程鑫的冰刃插进地面，试图阻隔能量流动，"苏晚星退后！"
但她已经冲了出去。掌心贴上马嘉祺胸膛的刹那，少年闷哼一声。苏晚星看见他锁骨下方浮现出对称的灼痕——和她手腕上的一模一样。金光顺着她的指尖流入那些鳞片状的纹路，所过之处，惨白的火焰逐渐染上金色。
皮衣男人突然僵住。他低头看向自己胸口——机械骨骼上镶嵌的黑色符文正在剥落。"不可能..."他腐烂的嘴角抽搐着，"第七代疫苗应该..."
爆炸声从地底传来。苏晚星脚下一空，和马嘉祺一起跌进炸开的地下储油罐通道。生锈的铁梯在坠落中断裂，马嘉祺翻身将她护在上面。后背撞上水泥地的闷响让苏晚星心脏骤停。
"你..."她撑起身子，掌心摸到黏腻的液体。月光从裂缝漏进来，照见马嘉祺后脑勺的血，还有她自己正在发光的手指。
通道深处传来金属摩擦声。皮衣男人拖着半边机械骨架走来，裸露的齿轮间缠着黑色菌丝。"完美的共生关系。"他抬起机械臂，指尖弹出针管，"正好提取活体样本。"
马嘉祺突然抓住苏晚星的手腕。他们的血混在一起，金光与火焰交融成漩涡。皮衣男人的针管在接触光幕的瞬间汽化，机械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别看。"马嘉祺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但苏晚星还是看见了——那些金光正在蚕食机械骨骼，像无数微型蚂蚁在分解金属。皮衣男人最后的表情凝固在惊骇上，整个躯体坍缩成满地齿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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