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缆井底的空气裹挟着味和血腥气，林默睁开眼时，电子纹身的蓝光在井壁上投出蛛网般的裂纹。苏晚晴蜷在他臂弯里，烧伤的右臂皮肤下荧光编码像暴风雨中的闪电般剧烈窜动。她的还抵掌心，黏腻的血迹勾勒出歪斜的"族徽即钥匙"字迹，最后一个笔画拖出颤抖的尾痕。
"扫描暂停。"柳如烟的声音从井口坠落，混着金属共振的杂音，"给你们三十秒考虑投降。"红光扫描仪在头顶三米处熄灭的刹那，林默抓起染血的碎玻璃，反光将苏晚晴睫毛上凝结的血珠折射到文件堆最上层。
《星河纪元》稿修改记录的边角被血浸透，苏晚晴的签名斜在咖啡渍旁。林默突然扯过另一张纸——前世柳如指控他抄袭的"证据文件"，两道签名在蓝光下显出截然不同的笔锋。苏晚晴的"晴"字最后一勾总是上扬如燕，而伪造文件的笔画却生硬地向下劈砍。
"五年前..."苏晚晴的里滚出气音，烧伤的手指突然抽搐着指向碎纸深处。被老鼠啃噬的汇款单露出银行的标志，收款账户赫然是林默早年用的创作专用账号，汇款人栏的墨迹虽已晕开，但日期清晰显示着《星河纪元连载前三个月。
电缆井突然剧烈震动，铁锈簌簌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林默摸到苏晚晴后颈的电子纹身正在发烫，蓝光穿透苔藓覆盖的砖墙，照出个指甲盖大的凹槽。当他把染血的青铜发簪刺进凹槽时，苏晚晴突然弓起身子，皮肤下的编码熔化成液态光流。
"数据库...小心..."嘴唇擦过林默耳垂的瞬间，整面砖墙发出齿轮咬合的闷响。暗门滑开的刹那，柳如烟的尖叫从扩音器里炸开："不可能！那套系统需要苏家嫡系..."
合金通道的冷光淹没了她的尾音，林默抱起苏晴冲进通道时，她烧伤的手臂在空中划出残影。蓝光在金属地面上投出三维族徽，指引向深处嗡嗡作响的主机群通风口突然喷出浓烈的花香，盖过了血腥味。
"认得出我的笔迹吗？"苏晚晴的手指突然攥紧他衣领染血的指甲在合金墙上刮出细痕。二十米外的安全门上，生物识别屏正闪着和苏晚晴纹身同频率的蓝光。
林默扯开衬衫露出锁骨下方的旧伤疤，将她的血抹在识别区。系统提示音响起时，柳如烟的最后通牒被突然启动的电磁屏障切成了杂音。【血样匹配度91%】机械女声响起的同时苏晚晴的电子纹身突然投射出全息界面，显示着五年来所有款的加密记录。最上方那条的备注栏里，荧光小字缓缓浮现：「给让我相信文学还没死的那个傻瓜」
林默的指尖划过息界面，那些加密记录像萤火虫般在他眼前飞舞。苏晚晴的呼吸喷颈侧，铁锈味的温热。"汇款单日期..."她突然呛出一口血，染红了第三条记录上的转账金额。通风的花香突然变成刺鼻的消毒水味，合金通道尽头传来液压装置启动的轰鸣。林默猛地按住苏晚晴后颈发烫的纹身，蓝光骤然大盛时，安全门上的生物识别屏突然显示【二级权限激活】。柳如烟的尖叫声突然变成电流杂音，通道两侧的应急灯接连炸裂，玻璃碎片雨里林默看见自己早年的创作手稿正从通风管喷涌而出。林默护住苏晚晴的头，玻璃碎片擦着他手背划过。"通风管里有东西！"他话音未落，泛黄的手稿纸页突然在空中自燃，火光照亮通道尽头正在闭合的闸门。苏晚晴的电子纹身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全息界面弹出红色警告：【数据库正在格式化】。
"抓紧我！"林默拽着苏晚晴冲向闸门，她烧伤的手臂渗出蓝色光点，在金属地面拖出荧光轨迹距离闸门五米处，苏晚晴突然拽住他："等等，那笔汇款..."她咳着血指向燃烧的手稿，其中一张汇款单残片正巧飘到闸门感应区。
闸门闭合速度突然减缓，机械臂从天花板垂下，夹住那张燃烧的汇款单残片。林默趁机抱着苏晚晴滚进闸门，身后传来柳如烟气急败坏的咒骂。合金烫得惊人，苏晚晴的电子纹身开始不受控制地闪烁。
林默指尖刚触到闸门控制面板，苏晚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血沫溅在合金地面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她烧伤的手臂突然绷直，皮肤下的蓝色光流像被什么吸引往闸门缝隙里钻。"别碰面板！"她哑着嗓子喊，同时用膝盖顶开林的手。通风管里突然传来纸张翻动的哗啦声，泛着焦黄的手稿残页像雪片般涌出，其中一张恰好盖住了苏晚晴流血的手背。
林默看到那张纸上着柳如烟的私章，日期正是《星河纪元》连载前一周。闸门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机械夹着燃烧的汇款单残"咔嗒"卡在了传动齿轮里。苏晚晴趁机抓住林默的衣领，把他往闸门里拽："快走...她在汇款单上做了手脚..."话音未落，整个通道突然倾斜了十五度，燃烧的手稿像火蝴蝶般扑向他们的后背。
林默把苏晚晴护在身下，闻到她发丝间混着血腥气的茉莉香。这时他瞥见闸门的控制台闪着和苏晚晴纹同样的频率，而她的电子纹身正像坏掉的霓虹灯般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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