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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你想要的魔法

葬送的芙莉莲:玩家她又死了!

(ps:精灵没有至亲是私设,因为原著没有具体说。)

……

推开木门发出的吱呀声降落,坐在沙发上的精灵随之投来目光,是伤已经养好的辛莱拉注意到到了回来的伏拉梅。而与辛莱拉反应相反的,则是始终面无表情看卷轴的芙莉莲,她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从上面移开过。

辛莱拉的目光一直看着伏拉梅从门口来到她身边坐下,本来想喊出口的‘伏拉梅’在口中转了个圈。

“……老师。”

“芙莉莲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呢,现在你们两个差不多该开始修行了吧?”

闻之,芙莉莲的瞳孔颤了下。

一缕阳光爬上窗口,给室内带来光亮,古朴的小屋里整洁而幽静。一个月的养伤时间让她对这里熟悉下来,而存于脑海中的回忆却让眼前的一切蒙上一层陌生。

在这里的一切是熟悉又陌生的存在,从卷轴到木屋内,芙莉莲的目光最终回到了她脸上,只有这里是一样的。

火焰般炙热的颜色。

蝉鸣声起,伏拉梅两人都交谈声还在继续,仿佛这片静谧中的背景音。

……

在枝叶繁茂形成的林荫下,伏拉梅走在走前方,芙莉莲步伐一致的跟在身后,辛莱拉偶尔停下脚步,目光被新事物吸引,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

“伏拉梅。”

伏拉梅头也没回,“叫我师父。”

芙莉莲垂下眼眸。湖面上倒映出林中参天的大树,枝叶繁茂,绿树成荫。水中的倒影是辛莱拉几步来到芙莉莲身侧,在此时自然而然的牵住了她的手。

“魔族夺走了我的一切。”

芙莉莲回握住她的手,就连辛莱拉也差点离她而去。

伏拉梅的步伐依旧平稳,她回复道,“我也是。”

“我恨不得将魔族赶尽杀绝。”

“我也是。”

“但是我很喜欢魔法……”

“我也很喜欢。”

芙莉莲沉默了一下,随后缓缓抬眼,她看到了伏拉梅背影上斑驳的光影,阳光在她身上跳舞。

伏拉梅:“所以玩弄魔法的卑鄙小人只有我们就够了。”

伏拉梅带领着两人来到一片平坦的草地上,芙莉莲问道:“所谓的修行是要做什么?”

“芙莉莲、辛莱拉,你们试着把释放出体外的魔力降低到十分之一以下。”

透白色的魔力围绕在两人身边,半径被压制到十厘米左右,伏拉梅显然对两人都很满意,“真了不起啊,控制的很好。”

“这种程度只要是精灵都能做到。”

芙莉莲面无表情,伏拉梅的眼神在两人身上轮转,辛莱拉在她看过来时回看着她,像是在表示赞同似的。

伏拉梅选择性略过回应。

“再来就是同时进行基本训练,要提升你们的基础魔力。”

芙莉莲:“那样就行了吗?”

伏拉梅勾唇,“很简单吧?”

芙莉莲:“话说回来,这魔力抑制要持续多久才行啊,太久的话也是会累的。”

“跟我差不多。”

伏拉梅看着眼前的两个弟子,唇角漾出浅浅的笑意。目光来到辛莱拉身上,伏拉梅想起一个月前那幅断臂精灵坐在血泊里的模样,那时的她怀中还抱着戴维斯——那个连名字都是伏拉梅从芙莉莲口中听来的已逝之人……伏拉梅表情不变。

“一辈子。”

“你们要花一辈子去欺骗魔族。”

“啊……对了,说起来,我还是很少见到像辛莱拉这样的魔法使呢……”

芙莉莲:“什么?”

面对两位精灵的目光,伏拉梅低笑了一声:“应该说是头一次见到才对。”

“辛莱拉的魔力和她自身的关系中似乎有什么新奇的关联,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总的来说,是直觉吧。”

芙莉莲不明所以的重复了一遍,“新奇的关联?”

辛莱拉闻此,似有所感的看着自己的双手,透白色的魔力摇曳着,一团白色的魔力凝聚在手中像火焰一般晃动。

头一次见到这种场景的伏拉梅看着辛莱拉手中的"火焰"若有所思,她扯了扯唇角,“就像……生命的活力?照辛莱拉的认识来说,大概就是主人和服从者的关系吧。”

伏拉梅有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明明是无比神圣的魔法,现在却被她形容为服从者这样的定位,就像是在亵渎魔法似的。

芙莉莲没有回应,眼神也盯着辛莱拉看,没有太懂伏拉梅的意思。

这时,辛莱拉捧起那簇"火焰"给两人看,说道:

“你们看,它在回应我呢。”

伏拉梅重复一遍,似乎是在理解这个陌生的认识,“是回应吗?”

这个词配上这个场景对伏拉梅而言确实新奇,或者说是对整个魔法界而言也是,

伏拉梅肯定道:“确实是新奇的关联啊,说不定我有生之年可以弄清楚这些呢。”

……

许是过去在精灵聚落里养成的习惯,芙莉莲时常依赖于辛莱拉,三年时光对于精灵来说不过浮云,转瞬即逝。

人来人往的城镇里,抱着卷轴的芙莉莲和辛莱拉跟在伏拉梅身后,周遭的喧闹声使得平凡的日子变得富有生活气息。

三年时间转瞬即逝,伏拉梅此行决定带着两位徒弟去见自己的师父,有着女神之下第一人之称的大魔法使赛里艾。

路途遥远相见却短暂。

“时间的流逝真是迅速啊,当初一时兴起栽培的弟子已经带着徒孙来看我了。”

大殿之上,随意坐在座上的精灵蓦地出声,目光投向单膝跪地的三道身影,停留在中间的伏拉梅身上。

她款款走下高座,来到伏拉梅她们面前,伏拉梅看着赛里艾,适时开口介绍。

“白发的是芙莉莲,红发的是辛莱拉。”

“精灵啊”,三年前魔王下令屠杀所有精灵,即使是没下令前,同为精灵的赛里艾也已经很久没见过同类了。

她的目光扫过两位精灵,居然有两个精灵同类还活着已经出乎她的意料,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小细节。

“都很强呢,我喜欢。”

一时兴起栽培的天才徒弟居然也带回了两个天才徒弟,还是寿命远长于人类的精灵。对此,赛里艾心里难免高兴,当即决定给两个徒孙想要的魔法当做见面礼。

毕竟是伏拉梅的徒弟。

赛里艾脸上笑意不减,“说出你们各自想要的魔法吧,我傅授一个给你们。”(傅授:①传授②教导)

芙莉莲疑惑:“想要的魔法?”辛莱拉也闻声抬起头看赛里艾。

“我拥有至今历史上所记载的几乎所有魔导书的知识,所谓的魔法使,就是会花上一生去追求自己想要的魔法的生物。”

“把它说出来,我来傅授给你们。”

“我不需要”,芙莉莲果断拒绝,她喜欢魔法,就像做什么事情都需要有自己探索的开头,“魔法在探究的过程中才是最有趣的。”

身为精灵的芙莉莲脸上不常有明显表情,让人看着疏离呆板,伏拉梅对此反应几乎是早有预料的无奈笑意,赛里艾的表情当即失去了笑意。

赛里艾心里不满,面上却没有表情,“伏拉梅,这孩子果然不行啊。”

“她缺乏野心,那种熊熊燃烧的野心。”

“老师”,伏拉梅却是站起身,脸上带着近乎肯定的笑容,“她终有一天会打倒魔王。”

“这样的魔法使”,伏拉梅转而看向芙莉莲,眼神里带着未能有精灵察觉的、慈爱与欣慰的笑,“一定会开创出和平的时代。”

赛里艾的目光看向伏拉梅,“你的意思是我做不到吗?”

“追求战斗的你没办法杀死魔王,光靠我们是办不到的。毕竟师傅你啊,想象不出自己生活在和平时代的模样吧?”

“芙莉莲是和平年代的魔法使。”

伏拉梅最是了解她的师父赛里艾,就如她常把一时兴起挂在嘴边的说法一样,她擅长把关心写在脸上,交谈在言语中。

在伏拉梅说出这些话时,赛里艾的目光不再看向她。

芙莉莲的目光注视着伏拉梅,彼时,迟钝的她还无法领悟伏拉梅口中蕴藏着的爱。

寂静如蛛网般缠绕,这令人感到短暂又漫长的沉默中,赛里艾将目光移向还垂着头、似乎是陷入思考中的辛莱拉。

这个从始至终都沉默着的精灵身上有着一股稳定的魔力波动,无论何时都能给任何人魔力如常的感觉。但正是因为这股近乎平常的力量,越正常和巧合反而越不对劲,心情上不悦被赛里艾抛之脑后。

“辛莱拉是吗?看着我,说出你想要的魔法。”

想要的魔法……应该是什么呢?

辛莱拉陷入的短暂的回忆中。

……

冗长的黑幕揭开回忆的色彩,辛莱拉终于得以窥见其中的真实。

其实戴维斯,不是她的亲姐姐。

精灵的生长其实也和魔族类似,她们没有至亲,都是作为独立的个体存在的,只不过情感迟钝的他们会在漫长的等待中遇见与他们相似的个体。过去的生活如沙漠中的一捧清泉,迟钝的情感也变得不再迷惘,爱也会变得逐渐清晰。

不过可惜的是,同为长生种的戴维斯与辛莱拉之间的爱,却是在戴维斯死后辛莱拉才明白的。

当曾经活生生的平凡日常就此破碎,留下的只有让人回忆的画面,以及,如今遥不可及的梦幻。

精灵的时间观念与人类不同,所记忆住的东西也更为久远。短短三年的时间里,辛莱拉不知多少次梦见过住在精灵村落里的过往,戴维斯的笑容总是出现在她的梦里、记忆里。她的笑容,她的语言,她的动作频繁而熟悉的出现、被记忆的主人回想起来。姐姐只逝去了三年,她却已经被回忆击中了数百次。

迟钝的精灵不懂这是什么情感,但却想让她回来。

在存活下来的人这里,爱,是一种诅咒。

辛莱拉并不知道姐姐的年龄,也只记得她们一起生活了三百多年。最开始,尚且年幼的辛莱拉在一次魔族的围剿下被一个人类僧侣救下,在那时,辛莱拉第一次遇见了戴维斯。

戴维斯是那位人类僧侣的友人,在看到精灵幼崽辛莱拉后,戴维斯果断选择收养了她,她们在没有目的的旅程中度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六十多年后,戴维斯带着辛莱拉与友人再次相见。彼时,人类僧侣已经垂垂老矣,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他转过头,微笑着看着戴维斯,衰老的声音带着特有的慈祥:

“你来了……好久不见了,戴维斯。”人类僧侣眯了眯眼,仔细辨认着辛莱拉的模样,脸上忽然露出一丝释怀的笑,“这是辛莱拉吧?好久不见,还是小小一只的模样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长大……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戴维斯,你还是这副模样。看来就算再过一百年,我也依旧能够准确认出你呢。”

辛莱拉看见姐姐眼中的泪水打湿了衣衫,她静默着,只有眼泪决堤。

她脸上没有痛苦的模样,唇角漾出极其浅淡的弧度,让辛莱拉分不清那到底是开心还是难过。

“像你这样的僧侣死后一定会得到女神的夸奖吧。”

人类僧侣的表情依旧祥和,语调却越来越慢:“现在就要对我说再见了吗?我可是还有一个老朋友没有到场呢,不过……恐怕要错过了吧。”

他说着,表情定格在这一刻的笑颜中,“女神会祝福你们……”

戴维斯的声音很轻。

“晚安,伯纳德。”

人类僧侣被安葬,人来人往的葬礼上,戴维斯就伫立在墓前注视着,直到棺材板被盖上,永久的隔绝了人类僧侣与这个鲜活的世界,唯三的精灵站在一起,最后一位精灵便是人类僧侣口中的老朋友。

迟钝的辛莱拉并不明白这所谓的葬礼意味着什么,辛莱拉站在戴维斯身边面无表情,却显然是疑惑的小声问她。

“他们为什么要哭?”

戴维斯牵着辛莱拉的手说:“因为伯纳德是保护了他们的英雄,伯纳德是他们的家人,伙伴。”闻此,身经百炼的精灵战士也看向她,因为葬礼而神态庄严的脸上扯出一抹笑,“因为对生命来说,逝去的回忆是生活中无比珍贵的宝藏。”

“宝藏?”辛莱拉无法理解回忆是怎么和宝藏扯上关系的。

戴维斯垂眼慈爱的看着她:“辛莱拉,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但不是现在。等你有了足够的力量那时,再尝试着追寻这些宝藏吧。”

精灵战士目光远远飘向棺椁:“就像伯纳德相信的那样,女神会庇佑每一个努力追寻理想的人。你也一样,辛莱拉。”

“等你决定好的时候,就去追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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