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宫桑徵余光瞥见角落里的沈清夏正用手帕擦拭眼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新任月长老的目光掠过她时，沈清夏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宫尚角与新任月长老对视的瞬间，厅内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宫远徵皱眉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腰间暗器袋。

"既然人到齐了，"月长老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不如先说说，墙上这行字是什么意思？"

宫桑徵望向那行血字。月光恰好移到了"无锋"二字上，血迹在银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她突然意识到，这行字迹的倾斜角度与月长老平日批注文书时一模一样。

宫桑徵的目光在新任月长老身上停留片刻。他的站姿看似随意，却隐隐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感，像是一把收在鞘中的名剑。灰白鬓角下的那双眼睛太过锐利，让她想起小时候在雪山上见过的狼。

"弑者无名..."宫子羽喃喃自语，突然抬头，"这会不会是凶手的自白？"

宫远徵嗤笑一声，"无锋的人会这么老实？"

"大刃无锋。"宫尚角突然开口，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四个字让我想起一个传说。"

新任月长老微微颔首，"二十年前，无锋曾有一把绝世名剑，剑身薄如蝉翼，杀人不见血。"

厅内温度似乎骤降。宫桑徵注意到沈清夏的脸色变得惨白，手中的帕子已经被绞得变形。

"那把剑..."宫子羽的声音有些发紧。

"早已随着它的主人一起消失了。"月长老淡淡道，目光却落在宫远徵腰间鼓起的暗器袋上，"不过现在看来，有些东西比剑更危险。"

宫远徵的手指猛地收紧，暗器袋发出细微的金属碰撞声。宫桑徵不动声色地向前半步，恰好挡住月长老的视线。

"十日之约，从今夜开始。"宫尚角突然起身，睡袍下摆带起一阵风，"希望各位配合调查。"

宫子羽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雪长老按住肩膀。花长老捻着胡须叹气，"都散了吧，让月长老...安息。"

众人陆续离开时，宫桑徵故意放慢脚步。她听到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接着是沈清夏压抑的抽泣声。

"你认识月长老？"新任月长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

沈清夏的呼吸明显一滞，"小时候...受过他的恩惠。"

宫桑徵借着整理衣袖的动作回头，正好看见月长老伸手扶起跪坐在地的沈清夏。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却在接触到沈清夏手腕的瞬间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节哀。"月长老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他走得很安详。"

宫远徵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拐角，冷眼旁观着这一幕。宫桑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月长老扶着沈清夏的手腕处，露出一截淡青色的血管——那位置与月长老尸体上的剑伤分毫不差。

"看够了吗？"宫远徵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淡淡的药草苦香。

宫桑徵没有躲闪，"你对他很感兴趣？"

"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月长老。"宫远徵的指尖轻轻划过自己的喉咙，恰好是月长老伤口的位置，"不觉得太巧了吗？"

他的手指冰凉，像是一条蛇从皮肤上滑过。宫桑徵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他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