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鸦啼,打断了他的话。宫桑徵抬头望去,看见一只... 更多精彩内容,尽在话本小说。" />
宫尚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鸦啼,打断了他的话。宫桑徵抬头望去,看见一只漆黑的乌鸦从月宫方向飞来,爪子上似乎抓着什么东西,在月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
宫尚角突然拔地而起,袖中飞出一道银光。乌鸦应声而落,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是一枚沾血的铜钱,正面刻着"无锋"二字。
"开始了。"宫尚角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们的游戏。"
宫桑徵弯腰捡起铜钱,指腹擦过那个"锋"字时,突然感到一阵刺痛。铜钱边缘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正缓缓渗出暗红色的液体。
宫桑徵的指尖沾上那滴暗红液体时,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窜上脊背。铜钱上的"无锋"二字突然扭曲变形,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揉捏着。
"别看。"宫尚角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这是'蚀心毒'。"
铜钱从她掌心跌落,在地上滚了几圈后停在一滩积水中。水面倒映着残缺的月亮,铜钱上的血迹在水中晕开,像是一朵绽放的曼珠沙华。
宫桑徵盯着自己的指尖,那滴液体已经消失不见,皮肤上只留下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红痕。"你认识这种毒?"
宫尚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睡袍领口露出的锁骨上有一道旧伤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二十年前,我父亲就是死在这种毒下。"
竹林深处传来枝叶摩擦的沙沙声。宫桑徵猛地回头,隐约看见一抹月白色的衣角消失在黑暗中。她下意识想追,却被宫尚角拽住。
"别去。"他的声音压得极低,"现在还不是时候。"
宫桑徵挣开他的手,指腹上的红痕突然开始发烫。"十日之约是你提出来的,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宫尚角的目光落在她发红的手指上,瞳孔骤然收缩。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举到眼前,鼻尖几乎贴上她的皮肤。"你什么时候中的毒?"
"什么?"宫桑徵一愣,这才发现那道红痕已经蔓延成蛛网般的细线,正缓慢地向掌心扩散。
宫尚角二话不说抽出腰间匕首,刀光一闪,宫桑徵的指尖顿时渗出殷红的血珠。他迅速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将淡绿色粉末洒在伤口上。
"嘶——"剧烈的灼烧感让宫桑徵倒抽一口冷气。粉末接触血液的瞬间腾起一缕青烟,散发出刺鼻的硫磺味。
"蚀心毒遇血则发。"宫尚角的声音紧绷如弦,"再晚一刻,毒就会顺着血脉攻心。"
宫桑徵盯着逐渐变黑的粉末,突然意识到什么。"你随身带着解药?"
宫尚角收起瓷瓶的动作顿了一下。"习惯了。"这三个字轻得像叹息,却重若千钧。
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宫尚角抬头看了看天色,"三更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宫桑徵活动着已经恢复知觉的手指,"你还是去看看宫远徵吧。"
提到弟弟的名字,宫尚角的表情变得复杂。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条。"他需要自己想清楚。"
"关于什么?"
"关于..."宫尚角的话突然停住,目光锐利地看向她身后,"谁在那里?"
宫桑徵转身,只见沈清夏抱着一件斗篷站在竹林边缘,脸色苍白如纸。"我...我来给三小姐送披风。"
宫尚角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深更半夜,沈姑娘倒是殷勤。"
沈清夏低着头,手指绞着斗篷边缘。"夜里风大,我怕三小姐着凉..."
宫桑徵接过斗篷时,注意到沈清夏的手腕内侧有一道新鲜的划痕,形状像极了月牙。"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被树枝划的。"沈清夏迅速缩回手,宽大的袖口立刻遮住了伤口。
宫尚角突然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沈清夏完全笼罩在阴影里。"听说你与月长老是旧识?"
沈清夏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只是...小时候受过他的恩惠。"
"什么样的恩惠,值得你为他流泪?"宫尚角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回避的力量。
月光穿过竹叶的缝隙,在沈清夏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一滴泪珠顺着她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悬了片刻才跌落。"他...救过我的命。"
宫桑徵敏锐地注意到,沈清夏说这句话时,左手不自觉地抚上胸口,那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宫尚角显然也看到了这个动作。他的目光在沈清夏胸前停留片刻,突然伸手,"拿出来。"
沈清夏猛地后退,后背撞上一株粗壮的竹子。"什、什么?"
"你胸口藏的东西。"宫尚角步步紧逼,"别让我说第二遍。"
"我没有!"沈清夏突然激动起来,"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宫尚角的声音陡然提高。
沈清夏的眼泪夺眶而出,她颤抖着从衣领里扯出一条细绳,绳子上挂着一枚小巧的铜钱。"月长老给我的...护身符..."
宫桑徵瞳孔骤缩——那铜钱与刚才乌鸦掉落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上面刻的是"平安"二字而非"无锋"。
宫尚角的表情变得异常凝重。他伸手想拿铜钱,沈清夏却像受惊的兔子般后退。"别碰它!"
这一声尖叫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竹林深处突然惊起一群夜鸟,扑棱棱的振翅声像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宫尚角的手停在半空,眼神变得危险。"为什么不能碰?"
沈清夏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却死死攥着铜钱不肯松手。"会死的...碰到的人都会死..."
宫桑徵突然想起自己指尖的那滴毒液,后背一阵发凉。她看向宫尚角,发现他的目光正死死盯着铜钱边缘——那里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暗红色痕迹。